我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继续回屋欣赏我的金银珠宝去了。
跟我斗?老娘连死都不怕,还怕给你打工?
3
或许是被我的“光辉事迹”震慑住了,系统消停了好几天。
我乐得清闲,每天不是在库房里数钱,就是对着镜子试戴各种首饰,充分体验着挥金如土的快乐。
但这天,我出门想去新开的绸缎庄再扫点货。
马车刚驶出府门不远,就在一个拐角又看到了那个阴魂不散的身影——沈慕安。
他这次没淋雨,站在一家书铺的屋檐下,身上还是那件旧袍子,但浆洗得还算干净。
他手里紧紧攥着一封皱巴巴的信,眉头微蹙,眼神望着许府的方向,带着三分哀怨、三分不甘、还有四分自以为是的清高。
我的马车经过时,他恰好抬眼望来。
目光相对,他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移开视线,但随即又像是鼓足了勇气,将那封信往我车驾的方向递了递,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
车夫下意识地要放缓车速,被我一个眼神制止。
我视力极好,清晰地瞥见了那信封上最后一行字:
「……望小姐莫再以银钱践踏在下尊严,此举实令人作呕。」
呵。我心底嗤笑一声。又当又立。
原主的记忆里,这沈慕安借住在许家别院已近一年,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许家出的?
原主前前后后送他的银钱、笔墨纸砚,加起来没有一千两也有八百两了。
现在倒好,一边享受着金钱带来的便利,一边写着“银钱践踏尊严”?
系统大概是憋不住了,弱弱地出声:
【宿主检测到目标人物情绪低落,抑郁值有上升趋势。他……他只是自尊心强,需要委婉的关怀……】
“抑郁?”我差点笑出声。
“我许招娣穷了二十四年,饿得啃过树皮,冬天冻得差点截肢,抑郁起来能表演一个原地阴暗爬行顺便把他吓哭你信不信?”
说着,我趁马车速度不快,干脆利落地掀开车帘,跳下马车,然后在沈慕安和周围零星行人惊愕的目光中,直接往地上一趴。
手脚并用地在青石板路上快速扭曲爬行了几下,嘴里还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呜”声。
爬完,我若无其事地站起来,优雅地拍了拍裙摆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重新登上马车,对着已经石化的沈慕安露出一个灿烂又诡异的微笑:
“沈公子,你看我这‘抑郁’症状,可比你严重多了,急需回府用金锭子镇一镇心神,恕不奉陪了。”
沈慕安的脸瞬间涨红,拿着信的手抖得跟筛糠一样。
系统:【……您请自便。】它再次彻底匿了。
马车继续前行,我心情愉悦。
看来发疯果然是对抗道德绑架的有效手段。
4
心情颇佳地采购归来,我刚踏进自己院子的月亮门,一个穿着体面、约莫四十多岁的嬷嬷就迎了上来,是原主身边的管事嬷嬷,姓王。
她先是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然后眼睛就忍不住往我身后瞟,语气带着几分试探和不易察觉的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