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容儿心悦于我,想必这件事她也不会怪罪于我的。”
我想冲上前质问他。
可身后的丫鬟一把将我摁在地上,“崔小姐,我劝你还是老实点。”
“这下你亲眼看到了吧,我们老爷最爱的人还是夫人。”
“你一个乡下野妇竟也妄想飞上枝头?”
窒息感涌上心口。
求生欲让我挣脱成功,踉跄起身给了她一巴掌,“就你一个丫鬟也配在这指责我?”
“我看你是飞不上枝头很是嫉妒吧?”
“有本事你也爬上萧景翊的床啊?有本事你也让他纳你为妾啊。”
小丫鬟被打懵了,捂着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谁在那?”萧景翊眉头紧皱。
“是我,崔令容…”
我受够了这种折磨,只想赶紧说清楚回家另嫁他人。
这种负心汉不值得我留恋。
“谁?”
只是距离太远,他还未听清,就被温悬铃的丫鬟喊走了。
“老爷,夫人浑身滚烫,一直哭着找您呢,您快去看看吧。”
萧景翊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天空良久。
最后叹了口气,“走吧。”
“请大夫了吗?”
“今日可是食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清了,可即使隔得很远,我还是一眼看出了他神情中急切的担忧。
胸口闷闷的仿佛堵住一团棉花。
萧景翊你就这般在乎她吗?
我仿佛被抽干了力气,倒在饲料上。
不禁想起,以前每年十五的时候。
萧景翊总会用石头为我刻一只兔子。
“要是有玉就好了,那样才能配得上我的容儿。”
4
我躺在他的怀里,爱不释手地看着,“我倒是觉得石头更好。”
“更加坚固不易碎。”
他宠溺地笑笑,轻柔在我唇上落下一吻,“就像我对容儿的心一般。”
当时的情话说得有多动听,现在他做的每一件事就有多么伤人。
没过多久,一群家丁跑过来将我架起。
“你们要带我去哪?”
没有人回应我,只是将我扔进了一个又黑又深的枯井里。
萧景翊在井口探出头来,眸色阴鸷,薄唇吐出的字冷得让人浑身颤抖。
“是你在小铃的菜里下毒了?”
“我说要把你赶出府,她还苦苦地哀求着我。”
“你这种心思歹毒之人不值得她同情。”
摔下来的那一刻,浑身的骨头好像碎了,疼得我浑身直冒冷汗。
“萧景翊…你到现在都没认出我是谁吗?”
“你曾经不是跟我说过,哪怕化成灰也能一眼认出我吗?”
凄凉的声音不停地在井中回荡着。
可上面的男人早就没了踪影。
只剩冷冰冰的一句话在我的耳边绕了一遍又一遍,“给井里加水。”
“直到她求饶为止。”
“不…”
“求饶也不行。”
“总该让她知道我萧景翊的夫人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水一桶接着一桶落下,直至没过我的喉咙。
冰冷刺骨的寒意透过我的皮肤,钻进我的四肢乃至全身。
曾经为他挡刀而受过重伤的胸口已经疼到难以呼吸。
下人们伸着头往里面瞧了又瞧,“行了吧,别闹出人命了。”
“唉,谁让她得罪了我们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