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冰冷刺骨的铜铲,惊疑不定地盯着门帘,和那只不再动作的青紫色鬼手。
结束了?
然而,这寂静只持续了不到三息。
轰隆!!!
整个窝棚毫无征兆地剧烈摇晃起来!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在外面狠狠撞击了一下!
顶上的枯草和积雪落下,赵坤宝被震得东倒西歪,慌忙伸手想扶住墙壁。
就在这时,正对面木架上那个褪色的【山神】牌位,在这剧烈的震动中,猛地摇晃了几下,然后啪嗒一声,摔落下来,直接砸在地上,裂成了两半!
牌位裂开,里面似乎是空心的。
一张对折着、泛黄粗糙的信纸,从裂缝中飘了出来,晃晃悠悠,落在积灰的地面上。
赵坤宝的目光下意识地被吸引过去。
借着门口透入的惨淡雪光,他清晰地看到,那信纸展开的抬头,用一种苍劲却难掩急促的笔迹,写着一行字:
“坤宝吾孙,若见此信,说明赵家大劫已至……”
赵坤宝的心脏,猛地一跳!
而窝棚外的死寂再次被打破。
咚!咚!咚!
这一次,不再是拖行,而是变成了沉重而急促的叩门声!
每一次撞击,都让整个窝棚为之震颤!
3
沉重的叩击声不再是试探,而是变成了狂暴的撞击!
整个窝棚剧烈摇晃,棚顶的枯草和积雪成片落下,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散架。
门帘外那青紫色的手猛地缩回,取而代之的是更猛烈的冲撞。
赵坤宝连滚带爬地扑向地上那张泛黄的信纸,手指颤抖地拿起信纸。
右臂的斑纹扰心地灼痛,与门外那“东西”的狂暴,形成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吞噬感。
他从门帘缝隙透入的微弱雪光,仔细阅读着信上的字迹。那笔迹苍劲潦草,透着一股绝境下的急促和绝望:
“坤宝吾孙,若见此信,说明赵家大劫已至。邪胎已醒,血食将至。莫怕,亦莫轻信门外任何声响,皆是邪祟惑心之语。”
“你所见女尸,乃你太姑奶奶赵秀荷,亦是当年第一个被选中献祭的‘新娘’。你太爷爷赵满囤亲手以镇魂铲将其钉于此地,以亲妹之魂与身,结合我赵家血脉诅咒,强设此‘污秽之阵’,暂锁山神邪胎于北坡洞窟,换得家族数十年喘息。”
“然此阵阴毒,需以至亲血脉为引,亦会不断汲取镇压者生机。吾辈后人,命运早已与邪胎纠缠,每隔十年,邪胎力量复苏,必循血脉之引,索要祭品。逃避无用,唯有直面。”
“你臂上斑纹,非是诅咒,而是‘镇纹’之雏形,是邪胎之力与赵家血脉混合之象,亦是你能触碰并运用‘镇物’之凭依。痛楚乃必然,守住灵台清明,勿被其吞噬心神。”
“窝棚地下三尺,埋有太爷爷所留‘传承之匣’,内有真正克制邪胎之法及赵家历代镇守记录。然开启需以镇纹之血滴入锁孔。”
“速取之!离开此地!邪胎虽被暂囚于北坡主窟,然其力量已可借‘污秽之阵’零星渗透,门外之物即是证明。此地不可久留!”
“记住,坤宝,赵家并非献祭者,乃是镇守人!纵身负污秽,心向光明……”
信的内容末尾,似乎被什么污渍沾染,模糊不清。
咔嚓!
又一声巨响,一根支撑窝棚的原木发出了断裂的脆响!整个棚顶向下塌陷了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