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沈夜白的私人手机响了，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暧昧与对峙。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所有的温情荡然无存，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他接起电话，没有回避她，声音冷漠地说了句：“按原计划进行，一个不留。”
挂断电话，他重新看向顾蔓，嘴角的弧度带着一丝自嘲和残忍：“看来，你没有机会给我理由了。”
“你什么意思？”顾蔓心中警铃大作，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了她。
沈夜白转身，重新走到窗边，恢复了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君王姿态。“就在刚才，你那位对你关怀备至的好同事李哲，带着星河科技最核心的技术团队，集体跳槽到了我的‘深渊资本’。”
什么？！
顾蔓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一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李哲……背叛了她？背叛了星河？
“这不可能！”她失声喊道。
“没有什么不可能。”沈夜白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顾蔓，你以为你是在孤军奋战，守护最后的阵地，其实，你只是一个被所有人蒙在鼓里的傻瓜。你的恩师，你的朋友……你身边，到底有几个是真心对你的？”
他的话，字字诛心。
顾蔓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她一直以为的坚固阵营，原来早已从内部腐朽溃烂。而那个亲手摧毁一切的人，此刻正用最温柔的姿态，说着最残忍的话。她看着沈夜白冷硬的背影，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这个男人，他到底布了一个多大的局？他说的“幕后黑手”又是谁？而那个打给他的电话，又启动了怎样一个她无法预知的、更恐怖的“原计划”？
第三章 棋子与弃子
李哲的背叛，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彻底打醒了顾蔓。她失魂落魄地离开酒店，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沈夜白的话像魔咒一样缠绕着她：“你身边，到底有几个是真心对你的？”
第二天，星河科技的股价应声暴跌，几乎触及熔断。核心技术团队的集体出走，比任何捕风捉影的负面新闻都更具毁灭性的杀伤力。董事会乱作一团，投降派的声音甚嚣尘上，副总李明更是公开表示，希望顾蔓能“以大局为重”，和深渊资本和谈。
顾蔓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四面楚歌，孤立无援。
她不相信李哲会背叛。李哲是她大学同学，是那种温和、善良、会默默为她做很多事的人。进入星河后一直并肩作战，他对她的关心和支持，她都看在眼里。这其中一定有她不知道的隐情！
她拨通了李哲的电话，响了很久很久，就在她以为要放弃的时候，电话被接起了。
“为什么？”顾蔓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电话那头的李哲沉默了片刻，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苦涩：“顾蔓，对不起。我……有我的苦衷。”
“什么苦衷能让你背叛陈董，背叛星河，背叛我们这么多年的友谊？”顾蔓几乎是在嘶吼。
“我不是背叛！”李哲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一丝压抑的激动，“我是为了保护你！”
顾蔓愣住了。
“沈夜白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你！他要的是把你逼到绝境，让你一无所有，再也离不开他！我带着团队过来，是缓兵之计，至少……至少技术和人才还在我们自己人手里。我是在为星河保留最后的火种！”李哲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躲着什么人，“顾蔓，你听我说，沈夜白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他背后还有人！星河的水，比你想象的要深得多！陈董他……他不是好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