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师姐，剑术了得，师父才会派她去探查万毒谷的消息。
如果不是我横插一手，非要跟着师姐下山长见识，师姐也不会因护我而受伤坠崖。
我很喜欢从前的师姐，她总是笑意盈盈如沐春风。如今师姐也爱笑，可我总觉得她的笑意不达眼底。
透着一丝冷漠，让我心惊。
不再想这些，我把礼琮端来的汤药一饮而尽。
05
在师姐回来一个月后，师父出关了。
裴昱带着师姐来找师父时，我正给师父配灵丹。
他装作没看见我，向师父拜礼。
师姐看到师父，显得很激动，她跪伏在地，眼泛泪光。
「师父，烟烟回来了。」
出奇的是师父并没有立马去扶师姐，反倒是眼神在我们三人之间来回转了几圈，才让师姐起来。
我知道，裴昱做事从不会无缘无故，所以当他再次拜礼，向师父请求将座下大弟子之名归还给欧阳师姐时，我毫不意外。
三年前，宗门久久未寻到师姐，于是师父力排众议将我提了大弟子。
如今师姐回来了，大弟子之位还给师姐也是情理之中。
我正要附和，师父却开口，声音带着威严的怒气。
「裴昱，天门宗向来是剑修之派，没有金丹，怎么当我座下弟子？」
此言一出，裴昱不可置信看向师姐，我也被师父这番话惊住。
所以礼琮说，师姐不愿与他们比试，实则是没有了金丹？
我惊讶看向师姐，她此时六神无主，一张脸上血色尽失。
裴昱不愧是师姐脑，他很快想到了应对之策，问师父：「是不是只要烟烟有金丹，就可以回天门宗。」
师父不置可否，「裴昱，希望你做的事日后不会后悔。」
师父猜到了裴昱要做什么，我也猜到了。
从师父那儿离开后，裴昱带着师姐立马找上我。
他看我的眼神带着势在必得的狠戾，「陆辛夷，你欠师姐的还不清，那就拿金丹来还吧。」
活剖金丹，对于剑修来说，无异于要命。
我不知道师姐的金丹是怎么消失为何消失，可现下裴昱却不分青红皂白要我还清对师姐那份亏欠。
我怎么可能甘心？
所以我拒绝裴昱：「我可以还别的，但金丹，不可能。」
师姐眼泪汪汪上前牵住我的手，语气带上几分示弱：「辛夷，我真的很想回天门宗。你不要忘记，若不是当时因为你……我不会坠落山崖失去金丹。」
我不明白这二者之间的关联，想问清师姐，可裴昱却不管那么多。
他如三年前那个雨夜一般，一把掐住我的脖颈，寸寸收紧。
「把金丹给师姐，我可饶你不死。」
我的双脚离地，呼吸逐渐困难。眼前裴昱死死盯住我，和三年前无二。
那夜他说师姐若出事，必定要我陪葬。
如今他要我苦苦修炼的金丹给师姐，不给就是死路一条。
既然要我为师姐死，何苦多等这三年？
气血上涌，一股热血猛地从口中喷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