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裴昱质问我师姐的去向，我将经过全说出，语毕，裴昱狠狠掐住我脖子。
「为什么不是你？」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所以我哭着求他放过我。
裴昱确实放过我了，只不过走之前，他留下一句话。
「如果她有事，我要你跟她一起陪葬。」
师姐没被找到。
天门宗弟子将崖底大河上下游找了个遍，无一所获。
那段时日我很害怕裴昱，怕他冲过来杀我。
但我没想到的是，裴昱给我带来药和灵丹，照顾了我足足一月。
从那之后，宗门里也无人再提师姐失踪的事。
而裴昱身边的人，也从师姐换成了我。
师姐回来后，裴昱没再找过我。
他整日陪在师姐身边，寸步不离。
但他让其他弟子带话给我，让我记得该做的事。
他想说的，应该是我对师姐的补偿吧。
我清楚，我对师姐有愧，所以师姐要什么，我都会尽力做到。
师父闭关前给我备好的灵丹，我给师姐了。
师姐说喜欢吃我做的菜，我餐餐做好送过去。
就连我好不容易做出的护体软甲，也给了师姐。
是裴昱拿给师姐的，在师姐回来前，他便知道我在做一件护体软甲。
他不知道我为做这件软甲花了多少心思。
所以当他拿走时，我求他：「师兄，我给其他的可以吗？」
他不回头，只冷冷回答我：「你这条命还需软甲护？」
挽留的手无力垂下，我只来得及将护甲上的刺绣剜去。
他从前说的明明是珍珍辛夷，怎么一下子我的命就成了浮萍任飘？
护甲本就是给裴昱的，如今师姐回来了，他爱给谁给谁吧。
03
我与裴昱的这三年，宗门上下人人都说裴昱变心了。
他那时也是像如今对师姐那样，日日守着我。
一开始我记着那夜山门前他狠戾的眼神，和那仿佛要掐死我的力道，所以对这个师兄格外害怕。
于是裴昱一来，我就拒不见人。
他被拒之门外也不恼，日日苦药配蜜饯，在门前劝我开门吃药伤才会好。
时间一久，我确信他不会杀我，才让他接近我。
裴昱那三年对我好极了，事事纵容着我。
我不愿练功，他教我如何偷懒。
我被师父罚抄门规，他替我抄完所有，最后被师父发现，门规从此多了条“不得替抄”。
我嘴馋山下的糖葫芦，他带我躲过巡视弟子，从后山偷溜去大吃一顿。
唯独有一件事，裴昱从不惯着我。
他说我身体亏空，让我日日喝补药养着。
我确实时常感到身体疲乏，可药苦难入喉，被他宠坏的我也有不愿喝的时候。
每当这时裴昱便想着法子让我喝药，他说喝下去，我可以许一个愿望。
我的眼睛都亮了，苦药一饮而尽。
那夜我许的愿望是与裴昱一个吻，他同意了，与我倒在床榻上，灯影摇晃了一夜。
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