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星是被疼醒的。
右下侧牙龈传来的肿痛像有无数根细针在扎，连带着半边脸都麻胀难忍，她龇着牙摸过去，能清晰摸到牙龈下鼓出的硬疙瘩——那颗折磨她大半个月的智齿，又发炎了。
“祖宗，你到底去不去看牙啊？”闺蜜夏冉的微信电话紧跟着打过来，语气恨铁不成钢，“上周就跟你说预约悦齿诊所的顾医生，你非说再等等，现在知道疼了？”
林晓星吸着冷气哼哼：“我怕……网上说拔智齿跟开颅似的，还要缝针，万一疼死在手术台上怎么办？”
“你那是牙科恐惧症犯了！”夏冉毫不留情地戳穿她，“顾晏辰医生可是业内口碑天花板，手法快得很，我哥上次拔四颗智齿都没哼一声。我已经帮你约好了，今天下午三点，不准逃！”
电话被挂断，林晓星看着镜子里肿成松鼠脸的自己，认命地叹了口气。她从抽屉里翻出止痛药吞了两片，又往兜里塞了一把水果糖——据说吃糖能缓解紧张，再揣上手机和钱包，磨磨蹭蹭地往诊所挪。
悦齿诊所坐落在写字楼一层，装修得干净明亮，没有传统医院的消毒水味，反而飘着淡淡的薄荷香。前台护士笑容温柔：“请问是林晓星小姐吗？顾医生已经在诊室等您了，请跟我来。”
跟着护士穿过走廊，林晓星的心跳越来越快，手心沁出冷汗。推开诊室门的瞬间，她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穿白大褂的男人正背对着她整理器械，身形挺拔，肩宽腰窄，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流畅的线条。听到动静，他转过身，脸上戴着蓝色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睫毛纤长，瞳孔是温润的浅褐色，像盛着一汪清泉。
“请坐。”他的声音和眼神一样温和，手指修长干净，指节分明，正拿着镊子夹起消毒棉，“我是顾晏辰，今天由我为你处理智齿。”
林晓星的脸莫名发烫，一半是紧张，一半是被颜值暴击。她挪到手术椅上坐下，双手紧紧攥着裙摆，结结巴巴地说：“顾、顾医生，我智齿……就下面那颗，疼了好久了。”
顾晏辰俯身靠近，带着淡淡消毒水味的气息拂过耳畔，林晓星的耳朵瞬间红透。他手里的小镜子轻轻探进她嘴里，声音放得更柔：“别紧张，我先看看情况。嗯，是阻生智齿，已经发炎了，确实需要拔掉。”
“要、要缝针吗？”林晓星眼睛瞪得溜圆。
“不用，位置不算太深，十分钟就能结束。”顾晏辰直起身，拿过麻药针管，“先打麻药，会有点胀，忍一下。”
针头刺入牙龈的瞬间，林晓星疼得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抓住了手术椅的扶手。顾晏辰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一边推注麻药一边轻声安抚：“好了好了，麻药起效很快，等会儿就不疼了。”
他的声音像有魔力，林晓星的紧张真的缓解了些。麻药渐渐起效，半边脸开始发麻，失去知觉。顾晏辰拿起拔牙钳，再次俯身：“准备好了吗？我要开始了。”
林晓星闭紧眼睛，双手死死攥着扶手，心里默念“不疼不疼”。起初只有轻微的拉扯感，她正松了口气，突然，智齿根部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麻药没覆盖到最深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