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脏狂跳！机会！
去的是那个熟悉的地下诊所，还是那个冷冰冰的“医生”。他给我做了个简单的检查，说“胎像还行，注意休息”。
养母在旁边听着，一脸满意。
就在她转身去跟医生结账拿安胎药的时候，我迅速扫视这个肮脏混乱的诊所。各种药瓶药盒胡乱堆在架子上。
我的目光猛地定格在一个角落里，那里扔着几个废弃的纸药盒，其中一个小盒子上，赫然印着几个让我心跳骤停的字！
【米非司酮片】
旁边还有另一个小盒子【米索前列醇片】！
我认得这几个字！以前有个姐妹偷偷摸摸想弄这个，被养母发现后打了个半死，我当时偷偷记下了药名。
我的血一下子涌上头！老天爷都在帮我！
趁养母背对着我，正和医生说着什么，我假装系鞋带，猛地蹲下，以这辈子最快最轻的动作，一把将那两个几乎空了的药盒抓过来，团成一团，死死攥在手心，然后迅速塞进我最里面的裤子口袋！
整个过程可能不到三秒。
我站起来，腿有点软，手心全是汗。养母刚好转过身，什么都没发现。
“走了，回家好好养着！”她拎着一包新的安胎药，不耐烦地催我。
我低眉顺眼地跟着她走，手紧紧捂着口袋里的那个小纸团，像捂着一颗即将引爆的炸弹。
回到囚笼，我立刻躲到角落，背对着小娟，颤抖着掏出那两个皱巴巴的药盒。
米非司酮片……米索前列醇片……
一个盒子里居然还真的残留着两片白色的药片！另一个盒子里有一片！
虽然不知道过期没有，也不知道剂量够不够，但这是我唯一的希望！
我小心翼翼地把三片药抠出来，用一小块破布包好，藏在了席子下面最隐蔽的缝隙里。
藏好药，我一回头，发现小娟正静静地看着我。她看到了。
我心头一紧，血液都凉了半截。
她要是告密，我就死定了，会比王海还惨！
我死死盯着她，眼神里全是恐慌和威胁。
小娟却只是极快地、几不可察地摇了一下头，然后迅速移开目光，翻了个身，面朝墙壁，把自己蜷缩起来，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她没说。她不会告发我。
我稍微松了口气，但心脏还在狂跳。信任在这种地方是奢侈品，我不敢完全相信她，但我别无选择。
接下来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养母似乎因为“整顿”了规矩，心情不错，来的次数少了点，但每次来，那双毒蛇一样的眼睛都会在我身上扫几个来回，带着审视和警告。我努力装得比以前更温顺，更麻木，喂药就吃，让睡就躺。
但我藏在席子下的那三片药，像三块烧红的炭，日夜灼烤着我的神经。
我在等一个时机。一个绝对安全、不会被打扰的时机。
这天晚上，机会来了。
外面下起了暴雨，哗啦啦的雨声砸在铁皮屋顶上，响得吓人，完美地掩盖了一切细微的声响。养母通常这种天气不会过来，她怕弄脏她的新鞋。
小娟似乎睡着了，呼吸平稳。
就是现在！
我的心跳得像擂鼓。我悄悄坐起身，黑暗中，摸索到席子下的那个小布包。手指抖得厉害，几乎解不开那个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