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人愿意多看我一眼，我就有机会活。
路上丧尸不少，但动作慢，耳朵灵。我贴着墙走，绕过几辆烧焦的车，拐进一条商业街。玻璃碎了一地，踩上去咯吱响。远处传来低吼，我立刻蹲下，等声音远了才继续往前。
商场大门塌了半边，钢筋像断掉的骨头支在外面。我从缺口钻进去，里面黑，空气闷，混着霉味和尿骚。手电筒早被王婶拿走，只能靠手机残余电量撑着微光。
往里走了十几米，听见动静。
不是脚步，也不是嘶吼。
是抽鼻子的声音。
我放轻脚步，顺着旋转木马的方向摸过去。光线从顶棚裂缝漏下来，照见五个孩子缩在角落。最大的不过八岁，最小的那个抱在别人怀里，嘴唇发白，明显脱水了。
他们看见我，全都僵住。
我没动，慢慢蹲下，把剩下的半包压缩饼干拿出来，掰成小块，轻轻往前推了推。
“吃吧，”我说，声音有点哑，“吃完就不怕了。”
没人动。
我抬起右手，虎口那道疤露出来，故意没藏。小时候我发现，大人看到伤，会觉得你不好惹；小孩看到伤，反而觉得你懂疼。
果然，最小的孩子眼睛盯住了那道疤。
老大咬了咬牙，终于爬过来，抓起一块塞嘴里，嚼得特别快，像怕被人抢走。接着第二个、第三个也挪了过来。
系统突然震动。
【喜欢值+20】
【+15】
【+10】
【+8】
【+7】
五个人，一口气涨了六十点！
我差点笑出声。六十点意味着我能换六单位食物，或者一瓶净水剂。更重要的是，这是我第一次靠“救人”换来资源，而不是等人施舍。
“还有吗？”三娃抬头问我，嘴边沾着碎屑。
我摇摇头：“没了。但我可以去找。”
他们眼神一下子暗下去。
我忽然想起什么，从内袋掏出离婚协议，撕下一角纸片，在地上画了个简图：“我知道这边有个母婴店，以前卖奶粉和饼干。你们谁记得路？”
大娃凑过来，指着一处：“那儿……门堵了。”
“那就挖。”我说，“我们一起。”
他们愣愣地看着我，好像没见过大人跟小孩商量事。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不是人类走路的节奏，是拖沓的、重的，带着腐臭味。
丧尸群来了。
我一把将孩子们拢到身后，背靠柱子，抽出折叠刀。刀刃锈了，划不开厚皮肉，但够割喉。
“待在我后面，别出声。”我说。
他们紧紧挨在一起，最小的那个开始发抖，眼泪啪嗒掉在地上。
我盯着入口方向，心跳稳住。死过一次的人不怕再死，可我现在不能死——这五个小东西正扒着我的卫衣下摆，像抓住最后一根绳子。
丧尸进来了。十几个，有的只剩半张脸，有的胳膊耷拉着。它们闻到了活人气，朝这边移动。
我屏住呼吸，准备拼一把。
就在第一只扑过来的瞬间，怀里的小家伙突然嚎啕大哭！
那声音尖利得不像人类能发出的，像是直接撞进脑仁里。紧接着，其他四个也被吓哭，五个孩子的哭声叠在一起，形成一股诡异的声浪。
奇怪的事发生了。
所有丧尸停下动作，脑袋歪着，像收音机调频失败。它们晃了几下，竟然转身往后退，一步步退出商场，消失在烟尘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