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终于动了，他一步步走下石阶，来到她面前。
穆璃语泪眼模糊地看着师尊，等待着他的审判，他的怒火。
然而，师尊只是伸出手，极其轻柔地拂开她黏在伤口上的乱发，指尖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他凝视着她额上的伤口和浑身的焦黑，良久，才发出一声沉重到极点的叹息。
「痴儿……既是重生，为何还回来受苦……」他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疲惫与心疼，「为师与你师兄们，从未想过要你回报什么。挡劫，是我们心甘情愿。只愿你……即便为凡，也能平安喜乐一世。」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穆璃语最后的心防。
原来，他们从不觉得她欠他们。原来，他们最后的心愿，只是她平安，哪怕她已是个凡人。
她扑进师尊怀里，放声痛哭，仿佛要将两世的委屈、悔恨、痛苦全都哭出来。
师尊僵硬了一下，随即轻轻拍着她的背，如同小时候哄她入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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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穆璃语的哭声渐歇，情绪慢慢平复。她退出师尊的怀抱，再次郑重地跪下，这一次，却不是为了请罪。
「师尊，师兄们，璃语此罪，万死难赎。师门恩情，璃语刻骨铭心，永世不忘。」她抬起头，眼神虽然疲惫，却透出一股新生的坚定，「但璃语已非仙门中人，此身残破，凡胎浊骨，不敢再玷污仙门清净。」
「今日叩谢师恩，叩谢师兄们舍命相护之情。自此，穆璃语拜别师门。」
她再次深深叩首。
「此后山高水长，璃语将以这凡躯残身，走一遍真正的凡尘路，重新活过一次。不负师尊师兄……舍命换回的这一次重生。」
她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她最敬爱的师尊，最亲爱的师兄们，仿佛要将他们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然后，毅然转身，拖着那具残病之躯，一步一步，缓慢却无比坚定地，走下了仙山石阶。
身后，师尊与师兄们无人阻拦。
他们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