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安看着屿森维护疏影的样子,心里的委屈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她明明是屿森的未婚妻,可在这场聚会上,却像个局外人,看着自己的未婚夫和“表妹”上演着“兄妹情深”的戏码,还要被人暗示“不够体贴”。
她深吸一口气,端起面前的红酒杯,想喝口酒压下心里的情绪。可就在这时,疏影突然“哎呀”一声,手里的红酒杯没拿稳,大半杯红酒全都洒在了念安的淡蓝色礼服裙上,留下了一大片刺眼的酒渍。
“对不起,对不起!念安姐,我不是故意的!”疏影慌忙拿出纸巾,蹲在念安面前帮她擦拭,眼眶红红的,像是快要哭了,“都怪我太不小心了,把你这么好看的裙子弄脏了……”
屿森也赶紧走过来,皱着眉对念安说:“你看你,怎么不注意点?疏影也不是故意的,你别凶她。快,不是带了备用裙子吗?去卧室换上吧。”
念安看着眼前一唱一和的两人,心里的委屈瞬间变成了冰冷的失望。她没说话,拿起疏影带来的备用裙子,转身走进了苏晓的卧室。
换上那条浅粉色的蕾丝裙,念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陌生又别扭。这条裙子明明很合身,可她却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像是穿着别人的衣服,扮演着不属于自己的角色。
等她走出卧室时,正好听到疏影和几个朋友在聊天。疏影手里拿着屿森送她的那条蓝色围裙,笑着说:“这条围裙是屿森哥特意给我买的,他说我做的糖醋排骨比外面饭店的还好吃。念安姐平时工作忙,很少做饭,屿森哥有时候想吃了,都是我给他做。”
念安站在原地,脚步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她终于明白,疏影的“乖巧懂事”,不过是精心设计的伪装;她的“贴心周到”,全是针对她的步步紧逼。而屿森,明明看在眼里,却选择了偏袒和纵容。
聚餐结束后,苏晓拉着念安的手,小声说:“念念,我总觉得那个疏影不对劲,你可得多留个心眼。屿森要是敢欺负你,我们可都不答应。”
念安点了点头,心里却像压了一块巨石,喘不过气来。
走在回家的路上,屿森一直在跟念安解释,说疏影年纪小,不懂事,让她别往心里去。念安没听,只是低着头,默默往前走。
(3)
街角的风裹着秋夜的凉意,吹在念安脸上,像无数根细针在扎。她看着屿森的手还停留在疏影的发顶,两人低声交谈的模样,像一幅刺眼的画,牢牢钉在她的视线里,挪不开,也忘不掉。
直到疏影笑着说了句什么,转身走进公寓楼,屿森才转过身,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念安。他脸上的温柔瞬间褪去,快步走过来,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念念,你怎么站在这里?怎么不进去?”
念安没有回答,只是盯着他的手,那只刚刚摸过疏影头发的手,曾经无数次牵过她的手,曾经为她擦过眼泪,曾经承诺要给她一辈子的幸福。可现在,这只手却成了刺向她心脏的刀。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念安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冷静,“她为什么挽着你的胳膊?你为什么摸她的头?”
屿森避开她的目光,伸手想去拉她的手,被念安下意识地躲开。他的手僵在半空,干咳了一声:“就是……疏影说她今天在聚会上不小心洒了你裙子,心里过意不去,我安慰了她几句。她刚到市里,没什么朋友,我作为哥哥,多照顾点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