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家门时,我以为会迎来沈清影惯常的拥抱。
毕竟我们结婚三年,每次我出差回来,她总会像小猫一样黏上来,先闻闻我身上有没有陌生的香水味,再踮脚帮我摘领带。
但今天没有。
沈清影就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早就凉透的茶,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行李箱的滚轮,像是在研究上面沾了多少外地的泥土。
“回来了?” 她的声音很平,没有一丝波澜。
我心里咯噔一下,放下行李箱走过去:“怎么了?不舒服吗?”
伸手想摸她的额头,却被她下意识地偏头躲开。
这个动作让我愣在原地。
更让我头皮发麻的是,她突然开口问:“田总监这次,也跟你住同一个酒店?”
我喉咙发紧。
出差名单是出发前一天才定的,我明明只跟她说过 “跟上司一起去上海”,没提过上司是女的,更没说过名字叫田爽。
她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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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我组织好语言,沈清影突然站起来,走到行李箱边蹲下身。
拉链被她拉得哗啦响,她翻得很仔细,从西装外套到换洗衣物,一件一件抖开,像是在寻找什么罪证。
当她拿起我那件灰色风衣时,动作突然停了。
风衣的肩膀位置,沾着一根栗色的长发。
沈清影的头发是黑色的,而田爽,恰好是栗色的大波浪。
我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清影,你听我解释,这可能是……”
“可能是不小心沾上的,对吗?” 她转过头,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就像你衬衫领口那点若有若无的香水味,也是不小心蹭到的?”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衬衫,领口干干净净,根本没有什么香水味。
她到底在说什么?
就在我准备再解释时,沈清影突然把那件风衣扔到地上,用脚使劲踩着,嘴里念叨着:“脏东西,都是脏东西……”
她的眼神变得浑浊,动作也越来越用力,皮鞋跟把风衣踩出一个个脚印。
我赶紧拉住她的手:“清影!你冷静点!”
她猛地甩开我的手,力气大得惊人:“胡天,你别碰我!你身上有她的味道!”
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明明出差这三天,我跟田爽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晚上连聚餐都各吃各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更让我不安的是,沈清影说完这句话,突然抱着头蹲在地上,发出呜呜的哭声,声音里全是绝望:“她为什么要跟我抢…… 为什么偏偏是你……”
我蹲下来想抱她,却看到她抬起头,眼里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我:“胡天,你要是敢对不起我,我就……”
她的话没说完,突然眼睛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我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抱起她往医院跑。
路上,我看着怀里脸色苍白的沈清影,心里全是疑惑和不安。
她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还有,她怎么会知道田爽的名字?
这一切,都像一团迷雾,笼罩在我心头。
赶到医院时,沈清影已经醒了过来,但精神状态还是很差,眼神呆滞地看着天花板。
医生给她做了检查,说没什么器质性病变,可能是过度焦虑加上情绪激动导致的短暂晕厥,建议好好休息,必要时看看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