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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校特别吩咐过,您路上要注意休息。”
我点了点头,看向一脸震惊的孟骐和许莫香:
“看到了吗?我比你们有资格。”
特别行动小组的人有一半送我上飞机,另一半则是扣住了孟骐和许莫香。
“许莫香女士,您因涉嫌破坏军婚,依法刑拘处置。”
听到这句话的孟骐瞪大了双眼:“军婚?她不只是一个普通的文员吗!怎么可能是......”
组长冷峻的脸上有了一丝不耐,他紧紧皱着眉:
“元懿同志从考进军校开始便成绩优异,有了头衔。早就是名正言顺、为国家服务的公民!”
他说完这句话,手上的手铐毫不客气地扣住了孟骐的手。
“而你,明明早已和元懿同志结婚,还依然在外朝三暮四!也依法进行处置!”
我登上私人飞机,透过窗看到机场内部几人的争执和吵闹,心中终于有了几丝快意。
我能看到孟骐在声嘶力竭地呐喊,而许莫香像是被抽去了灵魂,双眼无神地跌坐在地。
她嘴里念念有词。
飞机螺旋桨的声音逐渐盖过别的杂音,将我头脑中的胡思乱想都吹走。
其实我从没见过爷爷。
他一直活在我爸的嘴中,成为了我幼年生活中一直存在的榜样。
他是为国家捐躯奉献的人,却没有因为大爱而放弃小爱,对我奶奶、爸爸都很好。
只是时过境迁,历史的尘埃滚滚卷走了他存在的证据。
而我本次要做的,就是让爷爷落叶归根。
飞机落在停机坪,机舱门被打开。
我抬起眼,看见帝都天空被风吹起的、飘扬在天空的红旗。
顿时热泪盈眶。
我在众人目光注视下走进去。
一步一步,都显得格外诚恳和沉重。
我似乎听见了爸爸的声音。
他说:“元懿,做得好。”
大厅中央放着一个小小的盒子,身侧是一件破败的,早就被泥土腐蚀了的军装。
而军装上的红星,在阳光照射下,还闪闪发着光。
我捧着那个装着一小捧泥土的盒子,在我手上没有太多重量。
那件破损得几乎看不出原样的衣服盖在盒子上,胸口处封着一面红旗。
我心中顿时被感染,大颗大颗眼泪滚落。
枪炮、炸药声,年过几十载,终于变成了天际绚烂的,庆祝安居乐业的烟花。
“山河铭记,英雄回家!”
无数人民站在路边欢送。
一声又一声的送别,让我的心更加肃然起敬。
我的手默默抱紧,将那个小盒子抱得更紧。
负责人说的话还历历在耳:
“其实您爷爷的骸骨,我们找到时,早已......”
他言辞未尽,我却明白了。
我怀中抱着的,不过是一坯黄土。
可这一小盒黄土,承载的是我爷爷对祖国、对故乡的怀念。
更是他那颗久居异国,想魂归故里的心。
我被送上飞机。
目送我离开时,为首的负责人向我敬礼。
“山河记得您。”
“我们也记得您。”
“祝英雄一路走好!”
我的眼泪坠落,那件衣服上染出一个水晕。
“爷爷,孙女接你回家了。”
回应我的,是飞机起飞的轰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