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当朝太子,却是个天生痴傻的废物。
父皇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逼我学狗叫。
弟弟们把我当马骑,宫女们往我饭里吐口水。
所有人都以为,我这辈子就这样了。
直到三王爷谋反,大军兵临城下,父皇吓得尿了裤子。
我慢条斯理地丢掉嘴里的鸡腿,擦了擦手。
“痴儿,演够了。”
殿外,我藏了三年的三十万黑甲军,齐声高呼:“恭迎殿下!”
1、
金銮殿的琉璃瓦,快被城外的战鼓声震碎了。
“废物!一群废物!”
高坐龙椅的父皇,把一方玉砚砸在殿前,碎成了几瓣。
“朕养你们何用!”
殿下,百官噤若寒蝉。
三王爷,我的皇叔,率兵二十万,兵临城下。
京师守军不过五万,不堪一击。
我蹲在角落,怀里抱着个油腻的鸡腿,啃得正香,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滴在明黄色的太子袍上,洇开一团暗色的污渍。
“看什么看!都是这个痴儿!我大燕的耻辱!不祥之兆!”
父皇的怒火无处发泄,最终落在我身上。
二弟李承,一脚踹在我背上。
“傻子,就知道吃,滚远点,别在这儿碍眼。”
我被踹了个趔趄,趴在地上,怀里的鸡腿也滚了出去。
我眼巴巴地看着鸡腿,伸出手想去捡,嘴里发出“啊啊”的痴傻声音。
皇后郭氏,用手帕掩着鼻子,满脸嫌恶。
她对着身旁的父亲,当朝丞相郭威,递了个眼色。
郭威出列,躬身道:“陛下,燕王势大,为保全皇家血脉,不如……议和。”
名为议和,实则投降。
父皇瘫在龙椅上,额头冷汗涔涔,龙袍下摆渗出一片水渍,一股骚臭味弥漫开来。
他尿了。
满朝文武,有的低头,有的假装没看见,但谁都闻到了。
大燕的天子,吓尿了。
真可笑。
我不再去看那根脏了的鸡腿。
我慢条斯理地爬起来,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油。
然后,我抬起头,环视这满殿的魑魅魍魉。
我的眼神,不再空洞。
“吵死了。”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劈在死寂的大殿中央。
所有人都僵住了。
二弟李承指着我,结结巴巴:“你……你会说话?”
父皇也瞪大了眼,忘了自己的失态:“玄儿,你……”
我没理他们。
我一步步,走向大殿中央。
每走一步,我身上的痴傻之气便褪去一分,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悸的冰冷与锋锐。
“演了二十年傻子,真是够了。”
殿门“轰”地一声被推开。
一个身披玄甲,面带刀疤的将军阔步而入,铁靴踏在金砖上,铿锵作响。
他走到我面前,单膝跪地,声如洪钟。
“殿下!黑甲军统帅赵天戈,奉命前来!”
“殿外,三十万黑甲军,已列阵完毕!”
“只待殿下一声令下!”
话音刚落,城外那震天的战鼓声,瞬间被另一股更磅礴、更恐怖的声音覆盖。
“恭迎殿下!”
“恭迎殿下!”
“恭迎殿下!”
三十万人的齐声高呼,如山崩,如海啸,整个京城都在这股意志下颤抖。
殿内,所有人面如死灰。
父皇从龙椅上滑了下来,皇后手里的丝帕掉在地上,丞相郭威那张老谋深算的脸,第一次失去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