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八戒在一旁噤若寒蝉，不敢再说话。
沙僧默默扶住摇摇欲坠的唐僧，看着大师兄铁青的脸色，心中第一次对那“白骨精”，生出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寒意。
这妖精，对人心的把握，太毒了。
远处，白骨洞内，白烟袅袅回归本体，白素猛地喷出一大口淡金色的妖血，整个人萎靡在地，元神摇曳，如同即将熄灭的烛火。
第二次变化，代价更大。
但她趴在地上，却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嘶哑，带着血腥味。
“唐僧……你动摇了……呵呵……哈哈……下一次……下一次……”
第五章 第三变·挑灯问罪
“夫人！”藤老与伶虫抢上前，声音里带着哭腔，想要搀扶，却见她抬手制止。
白素艰难地撑起身子，背靠冰冷的石壁，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魂魄深处的剧痛。
第二次变化，近乎耗尽了她的本源，那孙悟空的金箍棒，即便只是擦着妖魂边缘，也几乎将她打得形神俱灭。
她抬眼望向石台，小石头的气息已微弱到几乎感知不到，其他小妖也个个面露灰败之色，灵衰的阴影如同实质，笼罩着整个洞府。
希望，像风中残烛，迅速熄灭。
“呵……呵呵……”白素低笑起来，声音破碎，带着令人心悸的疯狂，“攻心……攻心不成……反倒……坐实了那猴子的凶名……”
她想起唐僧那惊骇、怀疑、乃至痛心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意。
是了，那唐僧，自诩慈悲，却最是昏聩！
“既然……慈悲无用……悲情无用……”白素的眼中，最后一点人性化的挣扎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要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决绝，“那便……只剩下‘问罪’了！”
“问罪？”藤老茫然。
“对……问罪！”白素挣扎着站起，身形摇摇欲坠，却有一股森然的气势散发出来，“他孙悟空不是标榜正义，维护师道吗？我便去问问这滥杀无辜的徒弟，他师父是如何教的！问问这取经的团队，还有没有天理王法！”
她要化身成一个不容置疑的“权威”形象，一个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足以让唐僧内心准则彻底崩塌的形象！
一个失去妻女，前来质问公道的老丈！
这已是绝路之上的最后一搏，不成功，便成仁。
不，是必然成仁。
但她白素，就算要死，也要死得让那取经人，从此心中留下一根拔不掉的刺！
妖力再次强行凝聚，这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痛苦，如同将破碎的琉璃强行粘合。
她的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面容在痛苦中扭曲、衰老，化为一个满面悲愤、手持藤杖、白发萧然的老者形象。
只是这形象，比之前两次都要虚幻不稳，仿佛随时会消散。
“这……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