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卡戎……眼睛……”少年喃喃自语,脸色苍白如纸。

林野忽然想起货轮沉没前,他在风暴中看到的最后一幕——漆黑的海面上,曾亮起过一双巨大的、布满血丝的眼睛,那眼睛的轮廓,竟与此刻石台上的影子一模一样。

原来那场风暴,根本不是自然现象。

地面的搏动突然变得狂暴,溶洞开始剧烈摇晃。林野看到石台边缘的救生衣碎片被红光卷起,瞬间化为灰烬。他猛地抓住少年的手:“快走!这里要塌了!”

少年却摇了摇头,他指着石台上的眼睛轮廓,又指了指自己脖颈处的月牙纹,然后做出一个“封印”的手势。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巴掌大的白色玉石,玉石上同样刻着月牙纹,与石柱上的图案如出一辙。

“月氏……使命……”少年将玉石塞进林野手中,眼神坚定,“卡戎……不能出……”

话音未落,石台上的黑色晶石突然炸裂,无数道红光如同毒蛇般窜出,直扑两人而来。少年猛地将林野推开,自己却被红光缠住。林野眼睁睁看着少年脖颈处的月牙纹在红光中逐渐淡化,他的身体像被抽空般干瘪下去,最终化为一道淡银色的光点,融入了那块白色玉石中。

“不!”林野嘶吼着想要冲过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那块白色玉石在他手中发烫,表面的月牙纹亮起,与溶洞顶部的星图遥相呼应。

红光凝聚成的巨眼缓缓睁开,冰冷的视线锁定在林野身上。他忽然明白少年的意思——月氏一族世代守护着这里,用月牙纹封印卡戎,而现在,这个使命落到了他的身上。

林野握紧发烫的玉石,看着不断逼近的红光,深吸一口气。无论卡戎是什么,无论这里是地狱还是秘境,他都必须活下去,完成这个素未谋面的少年用生命交付的使命。

他转身冲向溶洞深处隐约可见的出口,身后,是卡戎愤怒的咆哮,以及整个岛屿愈发狂乱的搏动。

溶洞深处的出口比想象中更狭窄,仅容一人侧身通过。林野刚挤过去,身后便传来轰然巨响,回头时只见原本的通道已被坠落的钟乳石彻底堵死,红光与咆哮声被隔绝在厚重的岩层后,只剩下沉闷的震动顺着岩壁传来。

他瘫坐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手中的白色玉石仍在发烫,月牙纹的光芒如同呼吸般明灭,少年最后那道淡银色的光点仿佛还在玉石深处流转。林野摩挲着玉石表面的纹路,指尖能感受到一种奇异的共鸣,像是有什么东西正顺着掌心渗入他的血脉。

这是一片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