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的敲门声像催命符，第三次响起时，我攥着口袋里仅有的五十块钱，后背全是冷汗。
“何鹏，这个月房租再拖，你就带着你老婆搬出去！” 门外的吼声震得我耳膜发疼。
我没敢应声，直到脚步声远去，才瘫坐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
失业三个月，投出去的简历石沉大海，曾经还算温馨的出租屋，如今到处堆着没洗的衣服，空气中飘着泡面的味道。
墙上的挂钟指向十一点，常乐乐还没回来。
这已经是她连续第五天晚归了。
以前她总是五点半准时下班，做好晚饭等我回家，可自从我失业后，她像变了个人似的。
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响起，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想接过她的包。
“不用了。” 她侧身躲开，语气带着一丝疲惫，还有一种我从未闻过的香水味，淡淡地飘进鼻腔。
那味道很陌生，不是她平时用的那款廉价护手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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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怎么又这么晚？” 我忍不住问。
“公司加班，项目忙。” 她低头换鞋，头发遮住了脸，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哪个项目？之前你不是说这个月没项目了吗？” 我追问了一句。
她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抬起头，挤出一个笑容：“临时加的，老板安排的，没办法。”
她的笑容很勉强，眼神也有些闪躲。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慢慢升起。
她转身走进卫生间，我瞥见她放在沙发上的包，拉链没拉严实，露出一个粉色的小本子边角。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轻轻拉开了拉链。
里面除了她的手机、钱包，还有一个印着 “悦己养生会所” 字样的工作证，照片上的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制服，笑容标准，职位那一栏写着：技师。
我的脑子 “嗡” 的一声，像被重锤砸了一下，手里的工作证差点掉在地上。
技师？她不是在公司上班吗？
卫生间的水声停了，我赶紧把工作证塞回包里，拉好拉链，假装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常乐乐出来时，头发湿漉漉的，她擦着头发问我：“饿不饿？我给你煮点面条？”
“不用了，我不饿。” 我的声音有些沙哑，不敢看她的眼睛。
她似乎没察觉到我的异常，坐在我身边，靠在我的肩膀上：“老公，再等等，等我这个月发了工资，我们就把房租交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的体温很暖，可我却觉得浑身冰凉。
悦己养生会所，我好像在哪听过，好像是那种不正经的地方。
她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当技师？为什么要骗我？
无数个问题在我脑子里盘旋，压得我喘不过气。
第二天一早，常乐乐比平时更早出门，我假装还在睡觉，听到她轻轻带上门的声音，立刻爬了起来。
我冲到沙发边，拿起她的包，翻出那个工作证。
姓名：常乐乐。
职位：高级技师。
编号：086。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本证仅限悦己养生会所使用。
我拿着工作证的手不停发抖，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厉害。
我打开手机，搜索 “悦己养生会所”，跳出的信息让我眼前发黑。
虽然简介上写着是正规的养生会所，提供按摩、理疗等服务，但下面的评论却不堪入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