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她们会就此安分下来,可没想到,不过一会,外面又传来了动静。
大姐突然挺直腰板,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验身的事就算了,但传统礼节还是要有的。”
她朝门外招了招手,二姐立即捧着一个黑乎乎的洗脚盆走了进来。
我差点被扑面而来的恶臭熏得后退一步。
那洗脚盆边缘结着厚厚的黑色污垢,盆底积着一层发黄的陈年老垢。
“这可是我们林家祖传的洗脚盆,”大姐得意洋洋地说,“用了三代人了,越用越有福气。新媳妇都得用这个给婆婆洗脚。”
“我妈走了,长嫂如母你就给我洗好了,”大姐把那双沾满泥巴、指甲缝里全是黑泥的脚往盆里一伸,“记得要洗够一个时辰,这是我们林家的规矩。”
我胃里一阵翻涌,这哪是什么洗脚盆,分明就是个细菌培养皿!
我冷下脸,缓缓开口。
“我做不到,洗不了。”
二姐立刻拽着我尖声叫道:“这是规矩!我们当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那是你们的规矩,不是我的。”我冷冷地说,伸手就要把那个碍眼的洗脚盆拿开。
“你敢!”大姐突然暴起,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今天不洗这个脚,你就别想进我们林家的门!”
3
其他几个姐姐立刻围了上来,七手八脚地推搡着我
“快点!做女人就是孝顺温驯,小姑子让你洗脚,你哪配说不洗?”
我被她们推得踉踉跄跄,耳边的金坠子随着动作剧烈摇晃。
那是妈妈临终前留给我的陪嫁,是她结婚时外婆给的传家宝。
“住手!”我挣扎着想要站稳,却突然感到耳垂一轻。
“叮”的一声轻响,那枚镶嵌着祖母绿的金坠子划过一道弧线,直接掉进了洗脚盆里!
大姐眼疾手快,竟然直接用脚趾夹起了那枚金坠子!
我胃里一阵翻涌,眼睁睁看着那枚沾满洗脚水的耳坠在她脚趾间晃荡。
大姐得意洋洋地把玩着,浑浊的洗脚水顺着她的脚趾缝滴落,在耳坠上留下道道污痕。
“还给我!”我强忍着恶心伸出手。
大姐却把耳坠攥在满是老茧的手心里,咧嘴一笑:“进了我们林家的门,就是林家的人。你的东西,自然也是我们林家的东西。”
“就是!”二姐帮腔道,“新媳妇的嫁妆本来就要交给婆婆保管,这是规矩!”
我气得浑身发抖:“那是我妈留给我的遗物!”
“哟,还学会顶嘴了?”大姐阴阳怪气地说,“在我们林家,女人就得守规矩。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以后还不得骑到我们头上?”
说完,她就急切地将耳环塞进了兜里。
我死死盯着她,浑身发抖。
那不仅是价值连城的首饰,更是妈妈留给我最后的念想。
盆里倒映着我咬紧牙关的脸,耳边还回荡着那几个女人刺耳的嘲笑声。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究竟犯了一个多么天真的错误。
我喜欢林海涛不假。
可我忘了,他终究是从这个愚昧的泥潭里长出来的。
耳边又响起大姐得意的声音:“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大姐洗脚!”
我缓缓直起身,突然清醒得可怕。
爱情再美好,也经不起这样日复一日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