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参谋脸色发白，语无伦次：“幼儿园老师打电话过来，说、说安安被一辆车撞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什么？”我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霍明川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我，可他的手，冰冷得像块石头。
“去医院！”他几乎是咆哮着命令道，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
我们一路狂奔到医院，急诊室外，安安的幼儿园老师正焦急地来回踱步。看到我们，她立刻迎了上来，眼眶通红：“霍太太，霍先生，对不起，我……我没看好安安。”
我根本顾不上听她解释，一把推开她，冲到急诊室门口。红色的“手术中”三个大字，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扎在我心上。
霍明川紧随其后，他一言不发，只是紧紧地抿着唇，那双平时总是波澜不惊的眼睛里，此刻也充满了血丝。
“医生！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我拍打着急诊室的门，声音嘶哑。
漫长的等待，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安安的笑脸。她那么乖巧，那么可爱，才刚刚三岁，人生才刚刚开始，怎么会……
霍明川一直站在我身边，一动不动。他的沉默，让我感到陌生。平日里，他总是沉稳冷静，可此刻，他周身散发出的压抑气息，却让我感到不安。
终于，手术室的灯灭了。一个头发花白的医生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疲惫。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我冲上前去，声音里带着最后的希望。
医生摘下口罩，叹了口气：“孩子颅内出血，右腿骨折，虽然抢救及时，但……还需要进一步观察。另外，我们发现孩子体内有残留的镇定剂成分。”
“镇定剂？”我和霍明川异口同声地问道。
医生点点头：“剂量不大，但足以让一个三岁的孩子昏睡过去。我们怀疑，孩子在车祸发生前，就已经被下药了。”
这个消息，像一道晴天霹雳，再次将我劈得体无完肤。镇定剂？安安怎么会体内有镇定剂？难道……这不是一场简单的车祸？
我猛地看向霍明川，他的脸色比我还难看。他紧握着拳头，指关节泛白，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此刻燃烧着熊熊怒火。
“查！给我查清楚！”他对着李参谋吼道，“所有监控，所有线索，一个都不能放过！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动我的女儿！”
“你的女儿？”我冷笑一声，眼泪再次涌出，“霍明川，你不是说她不是你的吗？现在装什么慈父？”
他没有理会我的嘲讽，只是紧紧地盯着我，眼神复杂得让我心悸。
“无论她是不是我的，她都是我霍明川的女儿！”他一字一顿地说，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我看着他，心底五味杂陈。这个男人，究竟是冷酷无情，还是情深义重？他的话，让我感到动摇，可亲子鉴定上的“非亲生”三个字，却像一道鸿沟，横亘在我们之间，难以逾越。
03
安安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我守在病房外，寸步不离。霍明川则带着李参谋，开始调查车祸的真相。
我看着玻璃窗里，安安苍白的小脸，心如刀绞。她那么小，却要承受这样的痛苦。我恨，恨那个肇事司机，更恨霍明川，恨他对我所有的不信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