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木合接住土豆，沉甸甸的，表皮光滑，他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他犹豫了一下，最终咬牙：“好！我带你去见首领！但你要是敢骗我们，我会把你碎尸万段！”
第三章 见首领，一粒种子破死局
部落的中央，是一座稍微大些的土坯房，里面光线昏暗，呼韩邪正坐在兽皮椅上咳嗽。他看起来有五十多岁，头发花白，脸色蜡黄，显然是病了。
“首领，我把中原公主带来了。” 札木合把沈清辞领进去，又把土豆递过去，“她说这东西叫土豆，一亩地能收三千斤。”
呼韩邪接过土豆，翻来覆去地看，又咳嗽了几声：“中原公主？陛下派你来和亲，就是为了给我们送这个？”
他语气里满是嘲讽。这些年，中原朝廷对草原部落向来是又打又拉，和亲不过是缓兵之计，哪会真的送救命的东西？
沈清辞却不卑不亢地站着，目光直视呼韩邪：“首领，我不是来和亲的，我是来跟你做交易的。我教你们种土豆、红薯，解决粮食问题；你们，要听我的指挥，训练士兵，打造武器。”
“放肆！” 札木合怒喝，“你一个中原女人，也敢命令我们蛮族？”
“我不是命令，是合作。” 沈清辞语气平静，“你们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
她的话像一把刀，扎在所有人心上。部落里的存粮只够撑十天，要是再没粮食，真的就完了。
呼韩邪沉默了片刻，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嘴角甚至渗出了血丝。他摆摆手，让札木合退下，然后看着沈清辞：“你要我怎么信你？”
“很简单。” 沈清辞从怀里掏出一把土豆种子，“给我一块地，再给我十个劳力，我现在就种。三个月后，要是没收成，我任凭你们处置。要是有收成，你们就得答应我的条件。”
呼韩邪盯着她看了很久，终于点头：“好！我答应你。札木合，带她去东边的空地，再给她十个劳力。”
札木合虽然不满，但也不敢违抗首领的命令，只能狠狠地瞪了沈清辞一眼，带着她出去了。
东边的空地很贫瘠，土块硬得像石头。十个劳力都是些老弱妇孺，一个个面黄肌瘦，眼神麻木，显然对沈清辞的 “土豆” 没抱任何希望。
沈清辞却没在意这些。她挽起袖子，亲自拿起锄头，教他们怎么翻地、怎么起垄、怎么切土豆种：“每块种薯要留两个芽眼，埋的时候芽眼朝上，间距一尺，深度五寸……”
她动作熟练，一点也不像娇生惯养的公主。春桃在旁边看着，心里又敬佩又担心：“公主，您慢点，别累着了。”
沈清辞笑了笑：“不累。这地要是种好了，咱们以后就有好日子过了。”
接下来的几天，沈清辞每天都泡在地里，手把手教劳力们种土豆。她还教他们沤肥 —— 把牛羊粪和杂草混在一起，堆起来发酵，用来给土豆施肥。
蛮族人们一开始还觉得新奇，后来见她真的尽心尽力，也渐渐放下了戒备。有个叫阿古拉的老婆婆，家里孙子快饿死了，拉着沈清辞的手哭：“公主，要是这土豆真能长出来，老婆子一辈子都记着你的好！”
沈清辞拍了拍她的手：“会的，一定能长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