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应该就是他把我吊城墙上的吧？
我赶紧低下头，小声说：“知错了。”
他对我的顺从似乎有些意外，沉默了片刻，才道：“知错便好。心怜的父亲于我有救命之恩，如今形势所迫，我不得不娶她为妻。”
我安静地听着，心里大概明白了。
经典的报恩娶妻戏码。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包扎的手腕上，看向我的眼神里似乎有一丝不忍：“你的出身，再做不得正妻。只能……委屈你，为妾。”
我一脸懵。原主是正妻？现在要被降级了？因为不同意，就被挂城墙上了？
虽然搞不清状况，但是挂在城墙上的滋味我是再也不想尝了。
保命要紧。
我赶紧点头，语气诚恳：“是，但凭将军做主。”
他似乎又诧异了一下，眉头皱了起来。完蛋，难道我露馅了？
“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说完他就走了。
我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瘫软在床榻上。
三
将军府办事效率极高。很快府内就张灯结彩，红绸高挂，准备迎娶那位叫心怜的姑娘。
我也从下人的窃窃私语中知道，这位心怜姑娘，是裴太傅的爱女。
宫里的老皇帝要选秀，令大臣将家中尚未婚配的适龄少女都送去。
裴心怜听了这个消息，一哭二闹。裴太傅也舍不得这个女儿，这才携恩图报，要将军顾珩尽快娶了裴心怜。
我的原身，据说是个孤女，虽然嫁给了将军。但是和太傅的女儿相比，身份低微，当妻不合适，只能贬为妾室了。
没过几天，他们就举办婚礼了。
外面锣鼓喧天，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和我所在的这个僻静小院像是两个世界。
我坐在房间里，听着隐约传来的喧闹声，有点替原主可惜。
原主应该很爱那个将军吧？
不然也不会因为被贬妻为妾就闹到被吊城墙的地步。
她曾经也是顾珩三媒六聘迎进门的正头夫人吧？那时她是否也满心欢喜，以为嫁了一位如意郎君？
晚上，我正对着铜镜发呆。看着铜镜里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和我有七八分相似，只是有些憔悴。
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
“将军。”守在外面的小丫鬟怯生生地请安。
我吓了一跳，猛地站起来。今天是顾珩和裴心怜大喜的日子，他不去洞房花烛，跑来我这个小院子干嘛？
门被推开，顾珩带着一身酒气走了进来。
他穿着大红色的喜服，衬得他面容更加俊朗，但我只觉得紧张。
我小心应对，低下头行了个礼：“将军。”
他走到我面前，打量了我一下，语气听不出喜怒：“看来在城墙上挂了三天，确实让你改变了很多。”
我不敢接话。
他似乎也没指望我回答，又说：“小棠，你早该想通的。如今朝中，哪位官员不是三妻四妾。”
哼，要是把你挂墙上三天三夜，你也想得通。我心里默默吐槽，但脸上还是保持着温顺的样子。
他站了一会儿，大概觉得无趣，终于转身走了。
看来只是虚惊一场，他只是想敲打敲打我。
日子暂时安稳下来。
我也渐渐熟悉了这里。
原主房里的东西，看着有些奇怪。可是，奇怪在哪里我又说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