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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华，你被裁员了。"
人事总监张琳的话像一记闷雷，在我脑中炸响。
我坐在会议室里，看着面前这张熟悉了十二年的脸，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什么？"我的声音有些发颤，"你再说一遍？"
"公司决定优化人员结构，技术总监这个岗位将被取消。"张琳避开我的目光，低头翻着手中的文件，"你的最后工作日是今天，人事会按照劳动法给你N+1的补偿。"
我死死盯着她，心中的愤怒像火山一样喷涌而出："张琳，我在华远科技干了十二年！从程序员干到技术总监，这些年为公司创造了多少价值你心里没数吗？"
"李华，你别激动。"张琳终于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愧疚，"这是董事会的决定，我也没办法。"
"董事会的决定？"我冷笑一声，"是谁的决定，陈总吗？还是说，是你们新来的那个空降兵CTO刘明的主意？"
张琳的脸色变了变，这个微表情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我明白了。
三个月前，公司突然空降了一个CTO刘明，据说是海归，有着华丽的履历。这家伙一来就对技术架构指手画脚，还多次在会议上质疑我的决策。
我原本以为这只是正常的磨合期，没想到他是来取代我的。
"李华，你收拾一下东西吧。"张琳站起身，"保安会陪你把个人物品带走。"
"等等。"我也站了起来，"我要见陈总。"
"陈总今天不在公司。"
"那我等他回来。"
"李华，你这样只会让大家都难堪。"张琳叹了口气，"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什么叫体面的离开。"
体面？
十二年的青春，十二年的付出，就换来一句"体面的离开"？
我看着张琳，忽然笑了："好，我收拾东西。但是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华远科技的核心技术架构，百分之八十都是我搭建的。你们觉得把我赶走了，就能高枕无忧？"
"李华，你签过竞业协议。"张琳的声音有些紧张。
"竞业协议？"我的笑容更加冷冽，"张琳，你觉得一个被公司背叛的人，还会遵守什么竞业协议吗？"
说完这句话，我推开会议室的门，大步走了出去。
整个技术部的同事都在偷偷看我，有的眼神里带着同情，有的带着幸灾乐祸，还有的故意避开我的目光。
我走到自己的工位前，开始收拾东西。
"华哥，怎么了？"我的下属小王凑过来，压低声音问道。
"我被裁了。"我头也不抬地说道。
"什么？！"小王的声音有点大，引来周围同事的注意。
"华哥，这不可能啊，你是技术总监，公司的技术架构都是你搭建的。"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把个人物品装进纸箱，"小王，有句话我要告诉你，在职场上，永远不要觉得自己不可替代。"
"那华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他："还能有什么打算？先回家休息一段时间，然后重新找工作呗。"
说着轻松，但心里的苦涩只有我自己知道。
三十五岁的程序员，在这个行业里已经算是老年人了。现在的公司都喜欢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便宜好用还能加班。
像我这样的中年程序员，说难听点就是被时代抛弃的那一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