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声巨响,木门被踹得粉碎,冰冷的风裹挟着十二月的寒气,瞬间灌满了整个屋子。我猛地从床上一弹而起,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顾晚!你个贱人!还想跑?!今天你不嫁也得嫁!”尖锐的咒骂声伴随着继母肥胖的身躯冲了进来,手里还挥舞着一条皮鞭。我腿软得厉害,可弟弟苍白的小脸在眼前一晃,我死死咬住牙,眼神在窗户上停留了一瞬。
“疯子!那可是个活生生的疯子!妈,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妈!”我嘶吼着,顾不上脸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只知道不能停下来。
“放屁!你弟的医药费,你爸的赌债,谁还?嫁给疯子怎么了?至少他家有钱!你嫁过去就是享福!”继母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刀子,一句句扎进我心里。我没再理她,一个箭步冲到窗边,顾不上这是三楼,也顾不上外面雨雪交加,狠狠心,一跃而下!
“啊——!”身后传来继母惊恐的尖叫。冰冷刺骨的雨水瞬间浇透了我,身体像是要散架。我踉跄着爬起来,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逃!逃得越远越好!
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浑身发冷,视线模糊,才一头撞进了一家看起来高档的咖啡厅。温暖的空气扑面而来,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跌跌撞撞地找到一个空位,也不管桌上坐着谁,猛地拉开椅子坐下。
对面坐着一个男人,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面容英俊,只是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他微微蹙眉,似乎对我突如其来的闯入感到不满。
“抱歉,我……我只是……”我喘着粗气,狼狈地想解释。
他却打断了我,声音低沉而磁性:“相亲?”
我愣住了,相亲?我逃的就是相亲啊!但是,现在我急需一个借口,一个能让我远离那些豺狼的借口!我抬起头,迎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墨色眼眸,心里一横:“对!我是来相亲的!就是你!”
男人墨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微光,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好。正好,我也缺个太太。”
一、
我浑身湿透地坐在咖啡厅的软椅上,冰冷的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对方面前的白瓷咖啡杯里漾开细小涟漪。心脏还在胸腔里狂跳,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肋骨。
“对!我是来相亲的!就是你!”我几乎是吼出这句话,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男人墨色的眼眸微微眯起,修长的手指在桌面轻敲两下。他那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一看就价格不菲,袖口露出的腕表闪着冷冽的光。我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我可能坐错了桌。但继母尖厉的叫骂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让我别无选择。
“正好,我也缺个太太。”他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现在就去领证?”
我猛地瞪大眼睛。现在?领证?我只是想找个临时挡箭牌!
“我......”喉咙发干,我攥紧湿透的衣角,“我需要一笔钱,五十万。现在就要。”
说完我就后悔了。这跟那些卖女儿的人有什么区别?可病床上弟弟苍白的小脸在眼前一闪而过,我咬紧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