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很锐利。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威士。
酒液灼烧着我的喉咙。
突然，他动手了。
他把那个牛皮纸袋，当着我的面，撕成了两半。
然后是四半。
八半。
碎纸片像雪花一样，落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发现了？这么快？不可能啊，顾琛那只老狐狸做的假文件，应该天衣无缝才对。】
墨萧身体前倾，靠近我。
一股淡淡的烟草味传来。
“漏洞比筛子还多？”
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卧槽？他也听得见？？？这世界是什么环绕立体声广播吗？！买一送一是吧？】
墨萧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看来是这样。”
他靠回椅背，双臂环胸。
“你刚才说的，黑了他的系统。具体说说。”
我看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也不催促，只是安静地等着。
酒吧里的音乐很吵。
我却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过了很久，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墨萧笑了。
“林小姐，顾琛能给你的，我能给你双倍。”
他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张黑色的卡，放在吧台上，推到我面前。
“这是我的诚意。”
我低头看那张卡。
纯黑的卡面上，只有一个烫金的“墨”字。
【这是要策反我？】
“你知道我是谁的人。”
我说。
“你不是任何人的‘人’。”
墨萧站起身。
“考虑一下我的提议。想通了，就用这张卡来找我。”
他转身离开，高大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只留下我和吧台上那张黑色的卡。
第6章：双面间谍的自我修养
顾琛的办公室。
他递给我一个U盘。
“把这个交给墨萧。”
我接过U盘，它在我的手心里有些冰凉。
“这是什么？”
“他会感兴趣的东西。”
顾琛说。
【好家伙，我成双面间谍了。这边给我假情报，那边让我当传声筒。你们俩神仙打架，能不能别把我这个凡人夹在中间？我的腰要断了！】
顾琛抬头看了我一眼。
“有什么问题吗？”
我立刻摇头。
“没问题，顾总。”
我拿着U盘，转身离开他的办公室。
墨萧的公寓。
这里更像一个高科技作战室，而不是住所。
墙上挂着好几块巨大的屏幕，上面滚动着我看不懂的数据。
我把U盘放在他桌上。
“顾琛给你的。”
墨萧正在操作电脑，他头也没回。
“扔了。”
我把U盘丢进他旁边的垃圾桶里。
他从一旁的打印机里拿出一份文件，丢给我。
“把这个给顾琛。告诉他，他的防火墙是个笑话。”
我拿起文件。
【还来？！你们是小学生传纸条吗？一个比一个能演。我就是个没有感情的快递员。】
墨萧的手指在键盘上停下。
他转动椅子，面向我。
“我给你的那张卡，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把文件塞进包里。
“我需要时间。”
“我的耐心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