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富丽堂皇的宫殿气势恢宏。
摇曳烛光映衬着禾衣的那张脸更为娇柔。
往昔记忆和今日的场景重叠交错,这里的一切陈设都宛若她当年离宫那般,没有分毫变化。
甚至......熏香的味道都没有换过!
两人站在寝宫中,太监未动,禾衣便跟在他身后。
“敢问公公......陛下叫我来,所谓何事?”禾衣说着,往那太监袖中塞了块沉甸甸的银锭。
太监不动声色颠了颠,道:“听闻禾衣姑娘在军中行医,自然是来给陛下诊治的。”
诊治?
他病了?
禾衣心下一紧,强扯出一个笑容来,福身作揖:“谢公公提醒。”
不多时,里面的御医缓缓退出卷帘之后。
见到太监和禾衣,便双手作揖,一番嘱咐:
“日后切忌,一定要看紧些陛下,切莫贪凉,若是长此以往下去,只怕更为棘手......”
棘手?
当即禾衣一顿,难不成是梁成胤生了什么怪病?
不然怎能连眼前这位老御医都说棘手?
老御医与之目光交错对视上的那一刹......
禾衣垂下了丹眸。
她觉察到了老御医眸光中的那一抹复杂的神色。试探性,低声开口对将要出门的御医唤了一声。
“许御医,且留步,不知陛下究竟是何种顽疾,就连你也束手无策?”
“这个嘛......”
老御医稍作一怔,迟疑半晌,始终不知该如何称呼这位前太子妃才好。
“听闻禾衣姑娘曾在军营救死扶伤无数,医术了得,您看一看,兴许便知晓了。”
禾衣一怔,又见他似有难言之隐般,微微皱了皱眉。
御医说的这般隐晦,该不会是什么治不好的病吧?
御医没再多言,便匆匆退下。
太监前去通传一声,叫禾衣进去。
从这里往内殿,每一步都走的无比艰难,禾衣来到梁成胤的面前,二人仅仅只是隔着一道珠帘。
她扑通跪倒在地上,声音沙哑发颤:“臣妇......禾衣,拜见陛下。”
尽管二人之间隔着一串琉璃翠玉珠帘。
可禾衣依旧能够感受到不远处那灼热的目光。
以及他四周不怒自威的气场......
半晌,只听一声低沉的冷笑。
“臣妇?”
梁成胤的声线冷冽,掺杂着几分嗤之以鼻,“怎的,你与宇文骁拜堂成亲了?洞房了?”
这一刹......
四周寂静无声一片。
禾衣的脸色也异常难堪!
他贵为天子,却能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堂而皇之的问出这般话!
可如今二人之间云泥之别,禾衣清楚他手眼通天自是瞒不过。
当年她与宇文骁的确未拜堂,军中战事吃紧,也容不得他们片刻清闲......
“未、未曾......”
禾衣难安的深深埋着头,声音小的宛若蚊虫哼咛般。
“既是没有,何来的臣妇一称?”
端坐在软塌上的玄衣男子一道厉斥落下!
“未拜堂成亲,就自称臣妇!难不成,你想欺君?”
梁成胤一把抓起手边上的一道和离书朝着外面扔了出去!
险些和离书将要砸在禾衣的脸上。
和离书上面字迹已晕散开,笔迹匆忙,是她当初被逼着写下的。
没想到......他竟还留着。
禾衣紧咬着唇瓣,身躯发颤,却仍是倔强道:“可臣妇与宇文将军二人的婚事,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好一个事实!”
梁成胤欲要发作之际,声线都拔高了几分。
曹寅公公跟着皇帝多年,早已对他的一言一行洞悉于心。
眼见陛下这般雷霆震怒,只怕二人再对峙之下,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他思虑再三冒死上前一步,低声劝谏:“陛下,您不是说让禾衣姑娘来为您请平安脉的吗?先请脉吧。”
梁成胤没有作声。
禾衣胆战心惊,被曹寅公公缓缓搀扶着站起身来。
她漫步径直朝着梁成胤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走的艰难。
风吹动珠帘,随着摇曳的烛光映照之下,那琉璃翠玉珠帘透着五光十色的光芒。
映衬着禾衣那张美艳夺目且羞赧的脸颊。
她紧咬着的唇瓣,像是要沁出血水来......
想到当下宇文骁下落不明,亦不知梁成胤对北疆战士和宇文骁作何打算。
禾衣一鼓作气,来到了卷帘前!
在她将要掀开珠帘之际,尚未碰到那帘子......
从那珠帘后面伸出一只修长的大手,一把攥着她的皓腕,用力将怀中一揽!
禾衣被惊得瞪圆了一双丹眸,诧异不已!
惊魂未定之余,薄唇已经覆了上来!
梁成胤那张俊美无比的脸庞映入她的眼帘,熟悉的龙涎香熏香,萦绕在她的鼻腔。
高挺的鼻梁亲昵贴合......
他放肆侵略,游刃有余撬开了禾衣的贝齿!
怀中人儿穿着的衣裙已然褪去一半,香肩外露。
禾衣被他吻的快要窒息,挣扎着企图想要脱离怀抱!
“你......你松手!”
她含糊其辞的喃喃着,推搡之际却反被禁锢的更甚!
灼热的气息萦绕在她的脖颈!
“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先前和朕雨露承欢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