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周老师看着挺和气啊。”我故作惊讶。
“和气？哼！”张老板嗤笑一声，“她负责每年的校服采购和午餐订餐，这里头油水大了去了！王老师吃相难看啃桌子腿，人家周老师那才是闷声发大财！这次动了她的人，你小心点，那条短信估计就是敲打。”
正说着，又一个电话切进来，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是本市。
我心跳漏了一拍，跟张老板说了声“有电话”，切了过去。
“喂，是林瑶妈妈吗？”一个温柔又带着点焦急的女声传来，“我是周莉老师啊，教音乐的。”
说曹操曹操到！
我立刻调整呼吸：“周老师您好，有什么事吗？”
“哎呀，听说今天家长会出大事了？王老师她……哎，我也刚知道，真是太震惊了！”她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既表达了惊讶，又划清了界限，“我就是担心孩子们，新桌子都换上了吗？孩子们没事吧？”
“都换上了，谢谢周老师关心。”
“那就好，那就好。”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更推心置腹，“林妈妈，今天您受委屈了。王老师那个人吧，就是有点急功近利，其实心眼不坏的。这次估计也是一时糊涂……您看，这事能不能……咱们校内消化一下？闹大了对学校声誉不好，最终吃亏的还是孩子，您说呢？”
她语速轻柔，字字句句却都在暗示我息事宁人。
“周老师，这不是我说了算的，教育局都介入了。”我把皮球踢出去。
“我知道，我知道。”她连忙说，“就是……唉，王老师家里也挺困难的，老公没工作，孩子还小……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对了，下学期学校的艺术节汇演，我看您女儿形象好气质佳，领舞的位置我一直没定下来呢……”
图穷匕见！
软硬兼施！先卖惨，再给个甜枣！
我女儿喜欢跳舞，为了那个领舞位置刻苦练了半年，之前王老师暗示过要“打点”一下，我没理会，名额就一直悬着。
我深吸一口气，语气比她还诚恳：“周老师，您说得对，孩子最重要。所以我才更不能看着有人坑孩子的钱，您说对吧？至于领舞，孩子有能力就上，没能力我们也不强求，谢谢您费心。”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几秒。
再开口时，那股子温柔劲儿淡了不少，透出点冷意：“林妈妈是个明白人。那行，我就不多打扰了。”
电话啪嗒挂了。
我握着发烫的手机，知道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第二天送女儿上学，新教室新桌椅，孩子们高兴得像过年。好多家长围着我说感谢。
下课铃响，我去接孩子，却看见女儿眼睛红红的， alone站在教室门口。
“怎么了宝贝？”我心头一紧。
“妈妈……”女儿嘴一瘪，眼泪掉下来，“周老师今天上课让我站到最后面，说我跳舞动作不标准，抢拍子……还说……还说领舞换人了，是刘萌萌……”
刘萌萌？她爸是某单位的小领导，妈妈昨天在群里，蹦跶着要转账最欢实的那一个。
一股火直冲我天灵盖！周莉这就迫不及待给我穿小鞋了？
就在这时，手机疯狂震动起来。是张老板。
“林妈妈！爆了！爆了！”他声音激动得发颤，“有人把王老师咖啡馆的内部监控视频捅到网上去了！你快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