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闪过一丝得意,面上却还是委屈不敢出声。
我只是轻笑了下,便当众脱下了嫁衣。
他们眼里却闪过一丝震惊,她又软糯的出声:
「姐姐头上的簪子也很好看。」
「如果能带着姐姐的祝福成婚,那便再好不过了。」
我愣了一下,那是他们首次任官职后寻人为我打造的翡翠玉簪。
那日亲手为我梳发簪上,说待成婚后,日日都要为我簪发,唯我不娶。
他们也犹疑了一下,却是听到啜泣出声的她,冷声命令我摘下给她。
长发像瀑布一样落下,心也在下沉,我终是拿下了也放下了。
他们见我身形单薄脸色惨白的站着,内心慌了下才安抚我说:
「明日等琴儿拜完堂,你总归还是能为妾留在萧府的。」
「成婚后便不要再与琴儿作对了。」
我安静坐在桌前,听见外面传来一句又一句的萧哥哥真好。
瞥了眼他们三个岁月静好的背影。
抽屉里拿出了母亲的回信。
明日是你们的大喜之日,亦是我的离开之日。
婉儿替我梳妆穿衣,听着外面喜庆鞭炮的响声红了眼眶。
满京城甚是热闹,他们曾说的要让全京人皆知萧家迎娶新娘。
只是如今才知,新娘可以是我,也可以是她人。
十里红妆,凤冠霞帔,他们两个骑着马在前头英姿飒爽。
新娘上花轿那刻起,便由他们左右两侧好生护着。
生怕被谁抢亲了似的。
我穿上随信一起送来的,母亲亲手给我缝纫的嫁衣。
终是擦去眼泪,走出了萧家大门。
门口的管家却拦住我:
「单小姐,少爷吩咐了,妾室得等他们行礼完你才能进新府。」
婉儿哭着想辩驳未免欺人太甚了,被我拦住了。
如今一切都无妨了。
我只是安静转身从被花园遮住的小门出去了。
那是给我设计院子时,他们偷偷给我留的门。
说哪日他们负我了便可以随时离开。
他们自信保证不会给我离开的机会。
当时只觉得是笑话,如今却一语成谶了。
外面便是母亲为我寻的良人詹峯汗。
他几日前便带着提亲人马赶路来接我了。
我只撩开盖头望了一眼,他便笑着把我接上马车。
萧景峯和萧景俞在成婚的新府上却是觉得越发心慌。
四处张望了下,才想起妾室要晚点才能到。
媒婆在旁边问单芝琴今日要嫁谁。
她还没回答,就听见管家着急跑进来在他们耳边说话。
他们立马慌了神说不可能,不顾满堂宾客,就骑马赶了回去。
我们赶路三日才回到老家。
一路上都是婉儿照顾我,我甚至还未看清未来夫君的模样。
只听他隔着帘布爽朗开口:
「按我们当地习俗,拜堂当日,掀完头帘才能相见。」
我倒是不知,只是笑着问:
「那你以往可曾见过我?」
他停顿了一会才轻声回复:
「儿时见过。」
我有些许乏了,闻言却也并不觉得奇怪。
那时家道中落,父亲把家中大部分资产偷偷给了刚寻回的外室。
被母亲发现后,他只是恳求母亲和离。
说临到老了,失去了一切才看清了自己的心。
年轻时因母亲家世丰厚,他摒弃了陪他走过科举考试漫长岁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