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家破人亡时，她头也不回地跟着富二代走了。
只留下一句：「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
十年浴血拼搏，我身价千亿重返故城。
却在她家破旧的便利店门口，看见她拖着瘸腿的丈夫和营养不良的女儿。
她抬头看见我从劳斯莱斯走下来的瞬间，手中整箱番茄轰然砸在地上。
鲜红汁液像极了当年她决绝离开时，我胸口滴血的颜色。
我家破产的那天晚上。
江城下了十年不遇的暴雨。
我跪在别墅门口求了父亲那些生意伙伴整整三个小时。
没有一个人愿意伸手拉我们一把。
浑身湿透回到家里时。
发现林小雨还在等我。
她是我青梅竹马的女友。
从穿开裆裤时就腻在一起的那种。
「陈默，你先换件干衣服。」
她拿着毛巾走过来。
眼睛红肿得像哭过。
我推开她的手。
「你走吧。」
「我家完了，欠了三千多万，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你妈本来就不赞成你跟我在一起。」
「现在正好，别被我拖累。」
林小雨站在原地没动。
雨声砸在玻璃上噼里啪啦。
像极了我的心跳。
「我不走。」
她声音很轻但很坚定。
「阿姨刚过世，叔叔又住院，我不能这时候离开你。」
我猛地站起来冲她吼。
「你留在这里能干什么？」
「跟我一起喝西北风吗？」
「看看这房子！明天就要被查封了！」
「我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她咬着嘴唇不说话。
眼泪却一直往下掉。
那晚我们挤在唯一还没被搬空的客房地板上。
我抱着她。
像抱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小雨，等我几年。」
「我一定东山再起，让你过好日子。」
她在我怀里点头。
发丝蹭得我下巴痒痒的。
「嗯，我等你。」
黑暗中。
我感觉颈窝里有温热的湿意。
不知道是她的眼泪。
还是我的。
第二天我去医院看父亲。
回来时发现林小雨不在家。
打她电话关机。
一种不好的预感攥住我的心脏。
直到晚上九点。
她才发来一条短信。
「陈默，我在市中心咖啡厅，你来一下。」
我骑着那辆破电动车冲进雨里。
浑身湿透闯进咖啡厅时。
看见林小雨和孙浩坐在靠窗的位置。
孙浩是我们高中同学。
富二代，追了林小雨很多年。
桌上放着个崭新的香奈儿包。
林小雨最喜欢却一直舍不得买的那款。
「什么意思？」我盯着她。
林小雨不敢看我的眼睛。
「陈默，我们分手吧。」
她说。
声音冷得像我淋了一路的雨。
我愣在那足足一分钟。
然后笑了。
「因为我家破产了？」
「因为孙浩能给你买包？」
林小雨终于抬头看我。
「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
「爱情不能当饭吃。」
「我妈说得对，贫贱夫妻百事哀。」
她拿起那个包。
「这个包你打工一年都买不起。」
「但孙浩能随手送给我。」
「对不起，我等不了你东山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