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窈彻底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陆星淮看著他的哥哥，又看看我，脸上的血色一寸寸褪去，眼神里是天崩地裂般的震惊和绝望。
原来，他以为他拼死保护的爱情，他引以为傲的家世，在他哥哥和这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贫困生”面前，渺小得像一粒尘埃。
他不是骑士，他是个小丑。
6
陆九渊脱下西装外套，披在我身上，带著我上了车。自始至终，他没有看陆星淮和姜月窈一眼。
对他来说，他们就是空气。
车窗缓缓升起，隔绝了外面所有的视线和声音。
我靠在他怀里，感受著他熟悉的气息。
「为什麼自己动手？」他问，声音里没有责备，只有心疼，「这种脏活，让下面的人去做就好了。伤到你了没有？」
他捧起我的脸，仔细检查，仿佛昨天在艺术楼里差点被羞辱的人是他。
「我的小姑娘，只能我欺负。」他低头，在我额上印下一个吻。
我闭上眼，轻声说：「我想亲手捏死他们，就像捏死两只蚂蚁。」
「好，都依你。」他笑，「姜家已经完了。至于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车驶入了陆家老宅。
院子里，陆星淮和姜月窈被两个保镖拦著，跪在大门外，像是两尊绝望的雕像。
陆九渊牵著我的手，从他们面前走过。
「哥！」陆星淮猛地抬起头，嘶哑地喊道，「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你看在我们是亲兄弟的份上，放过月窈吧！所有的错，我一个人承担！」
姜月窈也爬过来，哭著抱住陆九渊的裤腿，「陆总，我有眼不识泰山，我再也不敢了！求您给我们姜家一条活路！」
陆九渊脚步未停，只是淡淡地瞥了陆星淮一眼。
「从你选择跪在沈雾面前，用那声‘小姨’道德绑架她，来保护这个女人的那一刻起，你就不再是我弟弟了。」
「陆家的继承人，可以蠢，但不能没有脑子。更不能，为了个外人，把刀捅向自己家人。」
「从今天起，」陆九渊的声音冷得像冰，「你陆星淮，被陆家除名了。你的学籍，会被转到澳洲最偏远的社区学校，什麼时候学会了什麼是‘对错’，再考虑回不回得来吧。」
陆星淮彻底傻了，脸上再无一丝血色。
至于姜月窈。
陆九渊甚至懒得跟她说话。他只是看向我，眼神温柔。
「你来宣判。」
我居高临下地看著趴在我脚边，抖如糠筛的姜月窈。几天前，她也是这样高高在上地看著我，决定我的生死。
现在，轮到我了。
「死，太便宜你了。」我轻轻开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