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鸿门宴与投名状
副总裁的晚餐约在一家极隐秘的私人会所。隐秘到甚至连门牌都没有，只有一扇厚重的、仿佛能隔绝所有光线的黑檀木门。
南宫朔穿着唯一一套昂贵的西装，站在门前，感觉自己像是要踏入某个异世界的入口。公文包沉甸甸的，里面装着慕容琅的“礼物”，也装着他未知的未来。
侍者无声地打开门，里面是极致的低调奢华。空气里弥漫着雪茄和旧书的混合气味。他被引到一个僻静的包间。
包间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总监李总，笑容比在公司时更热络几分，却也难掩一丝紧张。另一个，是一位五十岁上下、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他坐在主位，姿态放松，手里把玩着一支未点燃的雪茄，目光锐利而平静，仿佛能洞穿一切。这就是公司的副总裁之一，周启贤。
“小南宫来了，快请坐。”李总连忙起身招呼。
周副总裁只是微微颔首，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嘴角牵起一个看不出喜怒的弧度：“南宫朔？比我想象的还要年轻。坐吧。”
没有寒暄，没有客套，直接切入主题。这种压力，比慕容琅那种张牙舞爪的霸凌更令人窒息。
菜肴精致，酒是年份极好的红酒。但席间的谈话，却与美食美酒毫无关系。
“慕容的事情，公司很痛心。”周副总裁缓缓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也感谢你，为公司剔除了一个隐患。证明了你不仅有才华，更有原则和……手腕。”他特意在“手腕”二字上稍微加重了语气。
南宫朔沉默地听着，小心地应对着每一句话。
“年轻人，有能力是好事。但更要懂得审时度势。”周副总裁切下一小块牛排，动作优雅，“公司是一个复杂的机器，每个零件都有它的位置和作用。有时候，为了机器更好的运转，需要一些……润滑剂，甚至是一些不那么光彩的维护工作。慕容，就是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贪心不足，还坏了规矩。”
他将“规矩”二字咬得很重。
李总在一旁附和：“周总说的是，慕容就是太自作聪明了。”
周副总裁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目光重新聚焦在南宫朔脸上：“南宫，我很好奇。你拿到了慕容留下的那些……东西？”他问得轻描淡写，眼神却锐利如刀。
来了。核心问题。
南宫朔的心跳漏了一拍，但脸上依旧平静。他放下酒杯，迎向周副总裁的目光，缓缓道：“周总指的是什么？慕容助理离职前似乎精神不太稳定，寄了一些胡言乱语的东西给我，我看不懂，也不想被那些负面的东西影响，已经烧掉了。”
他说的坦然，眼神没有丝毫闪烁。
包间里出现了短暂的寂静。只有冰桶里冰块融化的细微声响。
周副总裁盯着他看了足足有十秒钟，忽然笑了起来，只是笑意未达眼底：“烧掉了？很好。很聪明的选择。那些垃圾，确实不该留着污眼睛。”
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那么，现在我们来谈谈未来。公司不会亏待有功之臣，也更需要像你这样……既有能力又‘懂事’的年轻人。”
李总适时地递过来一份文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