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一章:周年庆前的“秘密快递”

暮春的风裹着栀子花香,吹进顾薇文创2周年庆的筹备现场。林薇蹲在地上,亲手给展架上的“城市记忆”系列手办系丝带——这是她和顾景言一起设计的新款,底座刻着极小的“LW&GY”缩写,是顾景言偷偷加的小心思。

“林总,您歇会儿吧,这些活让员工来就行。”唐晓递过一杯温柠檬水,眼神往林薇的小腹瞟了瞟,“最近总看您吃不下饭,要不要去医院查查?”

林薇笑着摆手:“就是忙得没胃口,等周年庆结束就好了。”话刚说完,胃里突然一阵反酸,她赶紧捂住嘴,转身躲进休息室。刚拧开水龙头漱口,手机就震了——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顾景言站在瑞士的雪山酒庄前,身边跟着一个穿西装的设计师,背景板上隐约能看到“婚礼场地勘测”的字样。

照片下面附了一句话:“顾总在为您准备惊喜?可惜,这个惊喜很快就要变成惊吓了。”

林薇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顾景言在筹备婚礼,却没想到他会特意去瑞士——那个他从未带她去过的、属于他母亲的酒庄。她刚想给顾景言发消息,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顾景言提着保温桶走进来,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

“猜我给你带了什么?”他把保温桶放在桌上,掀开盖子,里面是冒着热气的山药小米粥,“张妈说你最近胃不舒服,特意熬的,加了点红枣,不甜。”

林薇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昨晚他说去顾氏开紧急会议,原来是飞了趟瑞士。她没提照片的事,只是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粥,温热的口感熨帖着胃,心里却像被什么堵着:“景言,你昨晚……开会到几点?”

顾景言坐在她身边,伸手帮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脸颊:“凌晨两点才结束,让你担心了。”他的眼神很温柔,却刻意避开了“会议内容”。林薇咬着勺子,突然抬头看他:“瑞士的酒庄,是不是有你母亲的东西?”

顾景言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笑了:“想知道?等周年庆结束,我带你去。本来想等婚礼前给你惊喜的——那是我母亲和我外公一起建的,里面藏着她年轻时设计的婚纱图纸,我想……按她的图纸给你做婚纱。”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待。林薇的鼻子突然发酸,刚才的疑虑瞬间被戳破——原来他的“隐瞒”,全是为了给她攒浪漫。她放下勺子,扑进顾景言怀里,下巴抵着他的肩膀:“我还以为你又瞒着我什么事。”

“以后不会了。”顾景言紧紧抱着她,手轻轻放在她的背上,“等周年庆结束,我们就去瑞士,把婚纱图纸取回来,再在酒庄的葡萄架下,给你补一个求婚。”

他的承诺刚落,林薇的手机又震了——还是那个陌生号码,这次发来的是一段录音,里面是个女人的声音:“顾景言,你母亲的酒庄现在还欠着银行200万贷款吧?想保住它,就放弃文创城项目,否则我就把‘顾氏继承人母亲无力偿还贷款’的消息捅给媒体。”

录音结束,紧接着是一条短信:“我是江晚,沈哲的发小。明天周年庆,我会来‘恭喜’你们——顺便提醒林总,顾景言为了酒庄,可什么都做得出来。”

林薇的身体瞬间僵住。她看着顾景言还在温柔笑着的侧脸,突然觉得,这个即将到来的周年庆,或许会比她想象中更“热闹”。顾景言察觉到她的僵硬,低头问她:“怎么了?是不是粥不好喝?”

林薇摇摇头,把手机藏进口袋,勉强笑了笑:“没有,很好喝。对了,明天周年庆,沈哲……会来吗?”

顾景言的眼神暗了暗,随即恢复平静:“他是文创城的合作方,按流程会来。不过你放心,有我在。”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却没看到林薇眼底的担忧——江晚的威胁像一根刺,已经扎进了她刚放下的心防里。

当晚,林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顾景言睡得很沉,手臂还紧紧搂着她的腰,呼吸均匀地落在她的颈窝。她轻轻拿开他的手,起身走到阳台,拨通了江晚的电话。

“林总倒是挺沉不住气。”江晚的声音带着嘲讽,“我没别的要求,就想让顾景言撤资文创城——那本来就是沈哲先看中的项目,顾景言抢过去,不过是仗着有顾氏撑腰。”

“你和沈哲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帮他抢项目?”林薇压低声音,怕吵醒顾景言。

“我和他是发小,也是他差点结婚的人。”江晚的声音突然冷了,“当年他为了帮你救顾薇文创的急,挪用了哲远的资金,被我发现后,他宁愿退出公司也要护着你。现在,我只是想让顾景言还他一个公平。”

林薇愣住了。她从来不知道,当年她创业失败、急需资金周转时,那笔“匿名注资”竟然是沈哲挪用的。她挂了电话,靠在阳台的栏杆上,看着楼下的路灯——原来她和顾景言的幸福里,还藏着沈哲的“旧账”,而这笔账,江晚已经找上门来。

第二天一早,林薇刚到公司,就看到唐晓拿着一份报纸跑进来:“薇薇,不好了!你看这个!”报纸的头版标题赫然写着“顾氏总裁秘赴瑞士,为未婚妻打造千万婚礼场地”,配着顾景言在酒庄的照片,甚至把“酒庄欠贷200万”的旧闻也挖了出来。

林薇的手一抖,报纸掉在地上。她知道,江晚说的“惊吓”,已经开始了。而此时的顾景言,正在顾氏的会议室里,看着江晚递来的“沈哲挪用资金”的证据,脸色越来越沉——他没想到,沈哲当年对林薇的“旧情”,会变成现在刺向他们的刀。

第二章:周年庆上的“孕吐惊魂”

顾薇文创的2周年庆晚宴在市中心的艺术中心举行,红地毯从门口铺到展厅,两侧摆满了林薇设计的“城市记忆”系列花灯,暖黄色的光映得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意。但林薇的心里,却像压着一块石头。

她穿着顾景言特意为她定制的香槟色礼服,裙摆上绣着细碎的栀子花纹——那是她最喜欢的花,顾景言记得。可她没心思欣赏,因为江晚就站在不远处的角落,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像在等什么时机。

“在想什么?脸这么白。”顾景言走过来,伸手揽住她的腰,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腰侧,“别担心江晚的事,我已经让律师处理了,她拿不出实锤证据,翻不起什么浪。”

林薇勉强笑了笑:“我没担心她,就是有点累。”话刚说完,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比早上更强烈的反酸感涌上来,她捂住嘴,转身就往洗手间跑。

顾景言吓了一跳,赶紧跟上去。林薇趴在洗手池边,吐得眼泪都出来了,顾景言蹲在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递过温水:“是不是吃坏东西了?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林薇擦了擦嘴,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底泛着红,一点都没有晚宴主角的样子。她刚想站直身体,手机突然响了,是江晚的电话。

顾景言抢先接了起来,按下免提,江晚的声音带着恶意的笑:“顾总,听到林总的声音了吗?这可不是累的,是怀孕了吧?恭喜啊——不过,要是你明天还不撤资文创城,我就把‘沈哲当年为林薇挪用资金’的事捅出去,再顺便告诉媒体,林薇怀的孩子,说不定是沈哲的呢?”

“你敢!”顾景言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握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江晚,你要是敢动林薇一根手指头,我让你在这座城市待不下去!”

“我有什么不敢的?”江晚的声音更嚣张了,“我手里有沈哲的亲笔信,上面写着他当年对林薇的‘心意’,再加上你们婚礼场地的绯闻,媒体肯定愿意信。哦对了,我还知道林薇的父母在老家开了家小超市,要是这事闹大,你说他们会不会被人指指点点?”

林薇的身体猛地一僵。她最在意的就是父母,江晚竟然拿他们来威胁她。她抢过手机,对着电话吼道:“江晚,你别太过分!有什么事冲我来,别碰我爸妈!”

“冲你来?”江晚笑了,“那你就劝顾景言撤资。给你们24小时,明天中午之前,我要看到顾氏撤资的公告,否则,咱们就媒体上见。”

电话挂了,洗手间里一片死寂。顾景言看着林薇苍白的脸,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和叔叔阿姨。”

“不是你的错。”林薇摇摇头,伸手握住他的手,“是我没想到,沈哲当年会帮我……那笔钱,我得还给他。”

“不用你还。”顾景言紧紧握着她的手,“这事交给我处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好自己和孩子。”他顿了顿,声音软下来,“薇薇,我们有孩子了,对不对?”

林薇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点了点头:“本来想在周年庆结束后告诉你的,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

“这就是最好的惊喜。”顾景言伸手擦掉她的眼泪,把她抱进怀里,“不管江晚怎么闹,我都会保住你,保住孩子,还有我们的婚礼。”

他的怀抱很暖,林薇靠在他怀里,心里却还是不安。她知道,江晚既然敢威胁,就一定有备而来,而沈哲的“旧账”,或许比他们想象的更复杂。

晚宴还在继续,唐晓急急忙忙跑过来:“薇薇,顾总,外面来了好多记者,都在问您是不是怀孕了,还有人问沈哲当年是不是帮您挪用了资金!”

顾景言皱了皱眉,扶着林薇站起来:“别慌,跟我走。”他带着林薇从后门离开,坐进车里时,林薇看到沈哲站在艺术中心的门口,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们的车,手里还拿着一个礼盒——那是给周年庆准备的礼物,他终究还是来了。

“要停车吗?”司机问。

顾景言看了一眼林薇,摇了摇头:“不用,直接回家。”

车子驶离艺术中心,林薇回头看了一眼,沈哲还站在那里,手里的礼盒被风吹得微微晃动。她突然想起江晚说的“沈哲差点和她结婚”,心里一阵恍惚——沈哲对她的感情,到底是执念,还是真的像江晚说的那样,深到愿意放弃一切?

回到家,顾景言让张妈给林薇煮了碗面条,看着她吃完,才坐在她身边,拿出手机:“我已经让律师联系江晚了,她手里的‘亲笔信’未必是真的,就算是真的,沈哲当年挪用资金是他个人行为,和你没关系,媒体问起来,我会处理。”

林薇点了点头,靠在沙发上:“景言,我们去瑞士吧。”

顾景言愣了一下:“现在?可是江晚的威胁还没解决……”

“正因为没解决,我们才要去。”林薇看着他,“我想看看那个酒庄,想看看你母亲的手账,也想知道,沈哲的旧账,到底和酒庄有没有关系。”她总觉得,酒庄里藏着什么线索,或许能帮他们解开江晚的威胁。

顾景言沉默了很久,点了点头:“好,我明天就安排机票。不过你现在怀孕了,坐飞机会不会不舒服?”

“我问过医生了,前三个月小心点就行。”林薇笑了笑,“而且,有你在,我不怕。”

顾景言伸手抱住她,心里暗暗发誓:这次去瑞士,不仅要解决江晚的威胁,还要给林薇一个安稳的未来——他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的家人。

而此时的沈哲,坐在车里,看着林薇家的灯光,手里的礼盒还没送出去。他收到了江晚的短信:“我已经按计划威胁顾景言了,他很快就会撤资文创城。沈哲,这次我帮你,不是为了项目,是为了让你看清,林薇不值得你这么付出。”

沈哲看着短信,苦笑了一声。他从来没想过要抢文创城项目,也没想过要破坏林薇的幸福。他只是……偶尔会忍不住想看看她,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可江晚的做法,却把他推到了林薇的对立面,也把他当年的“心意”,变成了伤害她的武器。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江晚的电话:“江晚,别再闹了,当年的事是我一个人的错,和林薇没关系,你要是敢伤害她,我饶不了你。”

“饶不了我?”江晚的声音带着嘲讽,“沈哲,你现在说这种话,早干什么去了?当年你为了她放弃公司,现在她怀了顾景言的孩子,你觉得她还会记得你吗?别傻了。”

电话挂了,沈哲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夜色,心里一片茫然。他不知道,自己当年的“帮助”,到底是对是错;也不知道,这场由江晚掀起的风波,最终会把他们所有人,带向何方。

第三章:瑞士酒庄的“手账秘密”(3280字)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后,飞机降落在瑞士的日内瓦机场。顾景言牵着林薇的手,走出机场时,一股清新的冷空气扑面而来,带着雪山的气息。林薇裹紧了身上的外套,顾景言赶紧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绕在她的脖子上,打了个漂亮的结——是她教他的那种系法,松垮却不会漏风。

“冷不冷?要是头晕或者恶心,立刻跟我说。”顾景言低头看着她,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确认温度正常才放心,“早知道就等你孕期稳定点再过来,都怪我太急着解开江晚的事。”

“我没事,这一路睡得很好。”林薇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而且我真的想早点看看你母亲的酒庄,想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顾景言的眼神柔了柔,牵着她坐上提前安排好的车。车子驶离市区,往郊外的雪山方向开去,沿途的风景从玻璃幕墙的写字楼,变成了铺着青石板的小镇,再到成片的葡萄园——葡萄藤刚抽出新绿,沿着木架蜿蜒,远处的阿尔卑斯山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像撒了一把钻石在雪顶上。

“前面那栋白色小楼就是了。”顾景言指着不远处的建筑,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我母亲当年和外公一起设计的,屋顶的烟囱是她亲手画的图纸,说要像‘童话里的糖果屋’。”

林薇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小楼的屋顶是浅棕色的,烟囱果然是圆润的弧形,周围种着一圈粉色的蔷薇,虽然刚过花期,枝桠上还挂着去年的干花,风一吹,轻轻晃着。车子停在门口,一个穿着格子衬衫、头发花白的老人迎了上来,用带着法语口音的中文笑着说:“景言,好久不见!这位就是林小姐吧?比照片上还漂亮。”

“皮埃尔叔叔,麻烦你了。”顾景言笑着拥抱了老人,转头介绍,“这是皮埃尔,我母亲当年的管家,酒庄一直是他在帮忙照看。”

皮埃尔热情地握住林薇的手:“林小姐,夫人要是还在,肯定会喜欢你的!她生前总说,以后要给景言找个‘眼睛里有光’的姑娘,你就是这样的姑娘。”

林薇的心跳漏了一拍,抬头看向顾景言,他正看着她笑,眼里的温柔像酒庄里的暖光。跟着皮埃尔走进主屋,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张黑白照片: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站在葡萄架下,手里拿着画笔,笑容明媚,眉眼和顾景言有几分相似。

“这是我母亲,25岁的时候拍的。”顾景言走到照片前,指尖轻轻擦过照片的边缘,“她以前是个设计师,最喜欢画婚纱,酒庄的书房里,全是她的设计稿。”

皮埃尔领着他们上二楼,推开书房的门:“手账就在书桌的第一个抽屉里,我一直没动过,怕弄坏了。”

林薇走到书桌前,轻轻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一本深蓝色的皮质手账,封面已经有些磨损,边角却被磨得光滑,显然是被人经常翻看。她小心地拿出来,翻开第一页,是娟秀的字迹,写着“1995年6月12日,和明宇(顾景言父亲的名字)去看阿尔卑斯山,他说要在这里给我建一座酒庄,藏我们所有的故事”。

一页页往下翻,里面记着顾母和顾父的甜蜜日常:他为她在葡萄架下搭秋千,她为他设计专属的袖扣,甚至还有顾景言小时候的趣事——“景言今天第一次走路,摔了跤却没哭,爬起来就往葡萄园跑,抓着一串青葡萄不肯放”。可翻到2005年的页面时,字迹突然变得潦草:“明宇开始忙着顾氏的事,我们很久没一起看日落了。他说我不懂他的压力,可他也没问过我,是不是还喜欢画婚纱。”

最后几页,是顾母去世前一个月写的:“我知道明宇不是不爱我,是被顾氏的责任困住了。如果有一天,景言遇到了喜欢的姑娘,一定要让他知道,爱不是‘我为你扛下所有’,是‘我和你一起面对所有’。酒庄的地窖里,我藏了一瓶酒,是景言出生那年酿的,等他结婚的时候,让他和新娘一起打开,就当是我送他们的礼物。”

林薇的眼泪滴在手账上,晕开了淡淡的墨迹。她终于明白,顾景言以前的“隐瞒”,不是不信任,是继承了父亲的“爱要自己扛”,却忘了母亲真正想教他的,是“爱要一起扛”。

“找到了吗?”顾景言走到她身边,看到她通红的眼眶,赶紧递过纸巾,“是不是看到难过的内容了?”

林薇摇摇头,把最后几页指给他看:“你母亲在窖里藏了酒,是给你结婚准备的。”她抬头看着顾景言,“你看,她早就告诉你,爱要一起面对,不是自己扛。”

顾景言看着手账上的字,喉咙发紧。他小时候总以为母亲是因为父亲的冷漠才自杀,却不知道,母亲到最后都在理解父亲,甚至在为他的未来着想。

就在这时,林薇的手机响了,是唐晓打来的,声音很急促:“薇薇!不好了!江晚把‘沈哲挪用资金帮你’的事捅给媒体了,现在网上全是骂你的评论,说你‘靠前夫上位’‘脚踩两条船’,还有人扒出你父母的超市地址,已经有记者去堵门了!”

林薇的身体猛地一僵,手机差点掉在地上。顾景言赶紧扶住她,接过手机:“唐晓,你先联系律师,发声明澄清,再派两个人去保护叔叔阿姨,别让记者打扰他们。资金的事我来解释,你照顾好林薇,有情况随时跟我汇报。”

挂了电话,顾景言看着脸色苍白的林薇,心里像被刀割一样:“别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不会让叔叔阿姨有事的。资金的事是沈哲的个人行为,和你没关系,我会在网上发声明,把事情说清楚。”

“可记者已经去家里了……”林薇的声音带着颤抖,“我爸妈年纪大了,经不起这种折腾。”

“我让助理立刻订回国的机票,我们现在就回去。”顾景言拿出手机,刚要拨号,皮埃尔突然跑进来说:“顾先生,外面有记者!不知道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说是来拍‘顾氏总裁为未婚妻挪用资金买酒庄’的新闻!”

林薇和顾景言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江晚竟然把记者引到了瑞士,显然是想把事情闹得更大,让他们无处可躲。

顾景言握紧林薇的手:“别慌,我们从后门走,先去酒店躲一躲,等记者散了再回国。”他转头对皮埃尔说,“皮埃尔叔叔,麻烦你帮我们挡一下记者,就说我们不在酒庄。”

皮埃尔点点头:“你们放心,我会处理的。”

顾景言牵着林薇从后门离开,钻进停在巷口的车。车子驶离酒庄时,林薇回头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一群举着相机的记者围在门口,皮埃尔正挡在前面解释着什么。她靠在顾景言的肩上,心里满是愧疚:“都怪我,要是当年我没接受沈哲的帮助,就不会有现在的事了。”

“不关你的事。”顾景言轻轻拍着她的背,“是沈哲的决定,是江晚的算计,和你没关系。而且,我们现在有手账和母亲的酒,这些都是证明我们爱的证据,江晚拿不走的。”

车子往酒店开去,林薇看着窗外的雪山,突然觉得没那么害怕了。因为她知道,这次不再是顾景言一个人扛,她会和他一起,面对江晚的算计,面对媒体的质疑,就像顾母说的那样,“一起面对所有”。

而此时的国内,沈哲看到网上的新闻,气得把手机摔在地上。他没想到江晚会做得这么绝,不仅伤害林薇,还连累她的父母。他立刻拨通江晚的电话,声音里满是怒火:“江晚,你立刻撤掉新闻,给林薇道歉!否则我就把你当年挪用哲远资金炒股的事捅出去!”

“你敢?”江晚的声音带着慌乱,“沈哲,我们是发小,你不能帮外人对付我!”

“林薇不是外人,你才是那个被嫉妒冲昏头脑的人!”沈哲的声音冷得像冰,“我最后说一次,撤新闻,道歉,否则我们鱼死网破!”

挂了电话,沈哲立刻联系自己认识的媒体朋友,让他们帮忙澄清“林薇不知情”,又让人去林薇父母的超市,帮着挡记者。他知道,自己当年的“帮助”已经成了伤害林薇的武器,现在能做的,只有尽量弥补。

瑞士的酒店里,林薇刷着手机,看到网上开始出现“沈哲澄清林薇不知情”的消息,还有人晒出江晚当年挪用资金的证据,心里很是意外:“沈哲……竟然帮我们澄清了。”

顾景言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他不是帮我们,是在弥补自己的过错。不过不管怎样,事情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他拿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是酒庄地窖的照片,“皮埃尔刚发来的,他找到你母亲藏的酒了,等我们回去,就一起打开它。”

林薇看着照片里那瓶贴着“景言的婚礼”标签的红酒,突然笑了。就算现在被记者围堵,被江晚威胁,她心里却很踏实——因为她知道,顾景言会和她一起面对,而那些藏在细节里的爱(母亲的手账、窖里的酒、沈哲的弥补),都是支撑他们走下去的力量。

第四章:回国后的“道歉与救赎”

三天后,林薇和顾景言悄悄回到国内。唐晓开车来机场接他们,一见面就递过一份报纸,语气里满是兴奋:“薇薇、顾总,太好了!江晚被警方带走了!”

林薇接过报纸,头版标题用加粗黑体写着“哲远资本前合伙人江晚涉嫌诽谤、敲诈勒索,已被依法刑事拘留”,正文里详细列着证据链:不仅有江晚威胁林薇的录音、给媒体发匿名爆料的邮件记录,还有沈哲提交的“江晚2019年挪用哲远资本500万炒股亏损”的财务凭证——那些她用来威胁顾景言的“灰色资金”,其实是她自己当年亏空后,想借沈哲的旧账填补的窟窿。

“沈哲这次……算是彻底和过去切割了。”林薇指尖划过报纸上“沈哲主动配合警方调查”的字眼,心里有些感慨。她始终记得当年创业失败、账户只剩三位数时,那笔突然到账的“匿名注资”,当时只当是天使投资,直到江晚威胁时才知道是沈哲挪用的资金,而现在,他用最决绝的方式,把这笔“带着愧疚的旧账”彻底清算了。

顾景言帮她把围巾往上拢了拢,挡住脖子里的风:“他不是帮我们,是在救赎他自己。这些年他一直活在‘失去你’的执念里,江晚的事刚好给了他一个契机,把所有拧巴的情绪摊开,才能真正放下。”

车子驶到林薇父母家楼下时,顾景言特意让司机停在离小区门口50米远的便利店旁:“你在车里等我,我先去看看有没有记者蹲守,别吓着你和宝宝。”他下车前,还不忘把副驾的靠垫往上调了调,让林薇靠得更舒服些。

林薇看着他快步走进小区的背影,心里暖得发颤——以前总觉得顾景言的温柔是“克制的”,直到怀孕后才发现,他的细心藏在每个细节里:知道她孕反吃不下油腻,家里的餐桌永远摆着清粥小菜;知道她怕黑,就算加班到深夜,也会让司机绕路先送她回家,自己再打车去公司;就连现在,他担心的也是“别吓着你和宝宝”,把她和孩子的感受放在最前面。

几分钟后,顾景言发来微信:“安全,记者都撤了。叔叔阿姨在楼上煮了你爱吃的玉米糊,特意没放糖。”

林薇笑着推开车门,刚走进单元楼,就看到母亲站在楼梯口张望。一见到她,母亲立刻冲上来,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眼眶瞬间红了:“我的傻闺女,瘦了这么多!在瑞士有没有好好吃饭?医生说怀孕要多吃,你怎么不听话?”

“妈,我没事,就是飞机上有点晕,现在好多了。”林薇反过来安慰母亲,“您看,顾景言把我照顾得很好。”

进了家门,父亲正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玉米糊从厨房出来,脸上带着笑意:“回来就好!沈哲那小伙子前两天还来家里了,帮我们把超市的监控换成了高清的,还留了两个安保的联系方式,说要是再有人来闹事,直接给他打电话。”

林薇愣住了:“他来道歉了?”

“不仅道歉,还把当年帮你注资的事说清楚了。”母亲坐在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手背,“他说当年是他太冲动,没问你愿不愿意就擅自帮你,后来又因为不甘心,让江晚搅和你的生活,挺对不起你的。临走前还说,以后不会再打扰你,祝你和景言好好过日子。”

顾景言接过父亲递来的玉米糊,舀了一勺吹凉,递到林薇嘴边:“先吃饭,别想太多。沈哲这次是真的想通了,他下周就要去加拿大,接手他舅舅的酒庄,以后不会再回来了。”

林薇张嘴吃下玉米糊,温热的口感顺着喉咙滑下去,熨帖着胃里的不适感。她突然觉得,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沈哲的离开不是“遗憾的收尾”,而是对他们所有人过去的“和解”:他放下了执念,她也彻底卸下了“被亏欠”的心理负担,往后的日子,终于能只装着和顾景言的甜蜜。

可平静的日子没过三天,新的考验就来了。

这天早上,林薇跟着顾景言去医院做第一次正式产检。B超室里,医生盯着屏幕看了许久,眉头轻轻皱了起来:“林小姐,你这个孕囊位置有点偏低,而且孕酮值比正常孕妇低不少,有先兆流产的迹象。最近是不是没休息好?情绪波动大不大?”

林薇的心瞬间揪紧了,下意识抓住顾景言的手:“医生,宝宝会不会有危险?我平时很注意休息,就是前段时间在瑞士被记者追过……”

“情绪波动是关键诱因。”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严肃,“必须立刻卧床静养,至少两周不能下床,更不能操心工作上的事。要是再受刺激,宝宝就危险了。”

顾景言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紧紧握住林薇的手,对医生说:“医生,您放心,我们一定严格按您的要求来,需要吃什么药、注意什么事项,您都跟我说,我来照顾她。”

从医院出来,顾景言把林薇小心翼翼地扶进车里,一路没怎么说话,只是时不时侧头看她,眼神里满是自责。回到家,他第一件事就是把主卧的飘窗改造成“静养角”:铺着厚厚的羊羔毛地毯,放着林薇最喜欢的米白色靠枕,旁边的小桌上摆着她没看完的顾母手账,还有那瓶从瑞士带回来的红酒——顾景言说,等她身体好点,就一起打开,当作“平安度过危机”的庆祝。

晚上,林薇靠在飘窗上看手账,顾景言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以前他连煮泡面都能糊锅,现在却跟着张妈的视频学做“孕反专属餐”:莲子百合粥要熬够40分钟,山药泥要加一点点蜂蜜调味,就连清蒸鱼都要把刺挑得干干净净。

“尝尝这个,我学了一下午。”顾景言端着一碗山药泥走过来,蹲在她面前,用小勺舀了一点递到她嘴边,眼神里满是紧张,“要是不好吃就说,我再重新做。”

林薇张嘴吃下,细腻的山药泥带着淡淡的甜味,刚好中和了胃里的反酸感。她笑着摸了摸顾景言的头发:“很好吃,顾总现在可以去开个‘孕餐店’了。”

顾景言松了口气,顺势坐在地毯上,轻轻把耳朵贴在林薇的小腹上:“宝宝,我是爸爸。你要乖乖的,别让妈妈担心,等你出生了,爸爸带你去瑞士看奶奶种的葡萄,带你看妈妈设计的手办,还要把奶奶的婚纱图纸给你看,告诉她这是她的孙子/孙女。”

林薇低头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眼泪突然掉了下来——不是因为担心宝宝,是因为感动。以前总盼着“轰轰烈烈的浪漫”,现在才明白,成人世界里最珍贵的爱,是他为你放下身段学做饭,是他把你的安危看得比自己还重,是他愿意蹲在地上,和未出世的宝宝说悄悄话。

顾景言察觉到她的眼泪,赶紧抬头帮她擦:“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不是,我没事。”林薇拉住他的手,笑着说,“我就是觉得,有你和宝宝在,真好。”

顾景言的眼神柔得像水,他轻轻吻了吻林薇的额头:“以后会更好的。对了,我跟唐晓说了,顾薇文创的事让她全权负责,‘城市记忆’系列的上线仪式改成线上,你在家就能看直播,不用操心。”

林薇点点头,靠在他的肩上。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手账和红酒瓶上,泛起淡淡的光。她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会很枯燥(要卧床静养),但有顾景言的陪伴,有宝宝的陪伴,就连“静养”都成了甜蜜的事——因为她终于明白,浪漫不是“惊喜迭起”,是“有人陪你把平淡的日子过成诗”。

第五章:线上直播里的“婚礼惊喜”

卧床静养的第二周,林薇终于能勉强下床走动了。这天下午,她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唐晓发来的“城市记忆”系列线上上线仪式流程,突然有些失落:“本来还想亲自去现场,和读者们打个招呼的。”

“等你身体好点,我们单独办个读者见面会,比线上热闹多了。”顾景言端着一杯温牛奶走过来,坐在她身边,帮她把毯子往上盖了盖,“对了,今天晚上的上线仪式,我跟唐晓说好了,给你留了个‘神秘环节’,到时候记得看直播。”

林薇好奇地看着他:“什么神秘环节?你又瞒着我搞小动作?”

“到时候就知道了。”顾景言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故意卖关子,“你先喝牛奶,我去书房处理点工作,等直播开始了叫你。”

林薇看着他走进书房的背影,心里满是期待。这些天顾景言虽然没明说,但她能感觉到他在偷偷筹备什么:每天晚上都会躲在书房打电话,还让唐晓送来了不少包装精美的盒子,藏在衣帽间里,问他是什么,他只说是“给你的礼物”。

晚上七点,线上上线仪式准时开始。唐晓穿着干练的白色西装,站在镜头前介绍“城市记忆”系列的设计理念:“这个系列的灵感,来自林总对‘家’的理解——不管走多远,城市里总有一个角落,藏着你和最重要的人的回忆。就像这个手办,底座刻着‘LW&GY’,是林总和顾总的名字缩写,代表着他们的爱情,也是‘家’的开始。”

镜头切换到手办特写,林薇看着屏幕上熟悉的缩写,心里暖暖的——那是顾景言偷偷加的设计,当时还跟她说是“团队投票决定的”,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他的小心思。

就在这时,唐晓突然笑着说:“接下来,就是我们今天的神秘环节——有请顾氏集团总裁,也是我们林总的‘专属守护者’,顾景言先生!”

镜头转向后台,顾景言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装,手里拿着一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走到镜头前。他对着镜头笑了笑,眼神却像是在看着林薇:“今天本来是‘城市记忆’的上线日,但我想借这个机会,完成一件我筹备了很久的事。”

林薇的心猛地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不会要在直播里……

果然,顾景言打开丝绒盒子,里面是一枚设计简约的钻戒,戒托上镶嵌着一颗小小的蓝宝石:“这颗蓝宝石,是我母亲当年的嫁妆,她在日记里写,‘要把它留给景言的新娘,希望她能和我一样,找到一个愿意陪她守着回忆的人’。林薇,我知道现在不是办婚礼的最好时机,你还在养胎,我们不能像别人一样办盛大的仪式,但我还是想借这个机会,当着所有支持我们的读者和朋友的面,问你一句:林薇,你愿意嫁给我吗?”

林薇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她看着屏幕里顾景言认真的眼神,突然想起在瑞士酒庄看到的手账——顾母说“爱不是我为你扛下所有,是我和你一起面对所有”,而顾景言,正在用他的方式,把这句话变成现实:他没有因为她怀孕就推迟求婚,没有因为“要静养”就省略仪式,而是用线上直播的方式,让所有人见证他们的爱情,既给了她足够的仪式感,又照顾到了她的身体。

“我愿意。”林薇对着屏幕,哽咽着说出这三个字。

镜头里的顾景言笑了,眼里闪着泪光:“谢谢你,林薇。等你身体好点,我们就去瑞士的酒庄,在你奶奶种的葡萄架下,办一场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婚礼,然后打开她藏的那瓶酒,告诉你奶奶,她的儿子找到了幸福。”

直播弹幕瞬间炸了:“呜呜呜好甜!顾总也太会了吧!”“林总和顾总的爱情就是‘城市记忆’最好的注解!”“祝宝宝健康出生,祝你们永远幸福!”

就在这时,顾景言的手机响了,是沈哲打来的。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按下免提——他知道,沈哲也在看直播。

“顾景言,恭喜你。”沈哲的声音带着笑意,背景里能听到葡萄酒庄的风声,“我在加拿大的酒庄种了新的葡萄藤,等你们的宝宝出生,我寄一瓶自己酿的酒给你们,就当是贺礼。”

“谢谢。”顾景言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释然,“祝你在加拿大一切顺利。”

“也祝林薇和宝宝平安。”沈哲顿了顿,补充道,“林薇,以前是我不好,现在看到你幸福,我就放心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别再想起我了。”

林薇对着手机,轻声说:“谢谢你,沈哲。祝你也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挂了电话,顾景言走到沙发边,蹲在林薇面前,轻轻帮她擦去眼泪:“哭什么?今天是开心的日子。”

“我就是觉得太幸福了。”林薇握住他的手,把戒指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大小刚刚好,显然他早就偷偷量过她的指围,“顾景言,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傻瓜,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顾景言吻了吻她的手背,“对了,还有一个惊喜。”他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是林薇父母发来的,母亲举着手机,对着镜头笑:“薇薇,景言,我们都看到直播了!恭喜你们!等你能下床了,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父亲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小本子:“这是我和你妈给宝宝准备的‘成长手册’,以后每天都帮你们记着,等宝宝长大了给他看!”

林薇看着视频里父母的笑容,眼泪又掉了下来——以前总觉得“浪漫”是和爱人的事,现在才发现,最浪漫的事,是你爱的人,也被你身边的人爱着:顾景言疼她,父母念她,就连曾经的“遗憾”(沈哲)都以祝福收尾,这样的日子,就是最好的“城市记忆”。

晚上睡觉前,林薇靠在顾景言的怀里,摸着肚子小声说:“宝宝,你看,爸爸给我们准备了这么多惊喜,以后你也要像爸爸一样,做个温柔的人,好不好?”

顾景言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腹,笑着说:“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教他疼妈妈,就像我疼你一样。”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戒指上的蓝宝石泛着淡淡的光。林薇闭上眼睛,心里满是安稳——她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还会有挑战(比如怀孕后期的不适、照顾宝宝的忙碌),但有顾景言在,有家人在,所有的挑战都会变成“甜蜜的小插曲”,因为他们的爱情,早已在一次次的考验中,长成了“能抵御一切风雨的大树”。

第六章:葡萄架下的“意外访客”

林薇的孕中期过得格外顺利,孕酮值稳步回升,孕囊位置也彻底稳定,医生笑着说“宝宝比你们想象中坚强”。这天清晨,顾景言突然把叠好的行李箱放在卧室门口,弯腰帮林薇穿好平底鞋:“收拾好了?我们去瑞士。”

“这么突然?”林薇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眼里满是惊喜,“宝宝现在能坐飞机吗?”

“早就问过医生了,孕中期胎儿稳得很,我还特意订了商务舱,能躺着休息。”顾景言帮她把围巾围好,指尖蹭过她的脸颊,“皮埃尔叔叔已经把酒庄的葡萄架重新打理过了,你不是说想在奶奶种的葡萄藤下办婚礼吗?这次我们去把仪式办了,顺便在那边待一个月,安安静静陪你养胎。”

林薇看着他眼里的光,突然想起在瑞士酒庄看到的顾母手账——原来他把她随口说的话,都记在了心里。

两天后,飞机降落在日内瓦机场,皮埃尔叔叔开着一辆复古的黑色轿车来接他们。车子驶进酒庄时,林薇一眼就看到了那片葡萄架:新抽的藤蔓沿着木架爬得整整齐齐,架下铺着浅米色的地毯,地毯尽头摆着两个白色的花架,上面插满了白玫瑰——和顾母照片里的那束一模一样。

“顾先生半个月前就跟我视频,教我怎么布置呢。”皮埃尔叔叔笑着回头,“他说林小姐喜欢简单的风格,不能太花哨,连地毯的颜色都是他选的。”

林薇转头看顾景言,他正不好意思地挠头:“就是想给你个惊喜,别笑我小题大做。”

“我喜欢。”林薇握住他的手,心里暖得发颤。

当天下午,顾景言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里面是一件简约的白色婚纱——不是繁复的蓬蓬裙,是修身的款式,裙摆上绣着细碎的葡萄藤花纹,领口处缀着一颗小小的珍珠。“这是按我母亲的图纸改的,特意加了弹性面料,不勒肚子。”他帮林薇穿上婚纱,蹲在她面前,轻轻抚平裙摆,“我老婆穿什么都好看。”

林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肚子微微隆起,婚纱刚好勾勒出温柔的曲线,顾景言站在她身后,穿着深灰色的西装,眼里的爱意藏都藏不住。她突然觉得,这就是最好的婚礼——没有宾客,没有喧嚣,只有她和他,还有肚子里的宝宝,在顾母种的葡萄架下,完成属于他们的仪式。

傍晚时分,夕阳把葡萄架的影子拉得很长。顾景言牵着林薇的手站在地毯上,皮埃尔叔叔充当“证婚人”,手里拿着顾母的手账:“夫人在日记里写,‘婚姻不是1+1=2,是0.5+0.5=1,要各自去掉一半的棱角,才能凑成完整的家’。景言、林薇,你们愿意为了彼此,成为更好的人吗?”

“我愿意。”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眼里都闪着泪光。

顾景言从口袋里拿出那瓶顾母藏的红酒,小心地拧开瓶塞,倒了两杯:“这是我出生那年酿的酒,我妈说要等我结婚时喝。今天,我们一起尝尝。”

林薇抿了一口红酒,醇厚的果香在舌尖散开,带着淡淡的甜。她靠在顾景言的肩上,看着夕阳慢慢沉下,心里满是安稳——她以为这样的幸福会一直延续,直到第二天清晨,一个陌生女人的出现,打破了所有平静。

那天早上,林薇正在院子里散步,突然看到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的女人站在葡萄架下,手里拿着一张照片,正对着顾母的手账发呆。听到脚步声,女人转过头,林薇愣住了——她的眉眼和顾母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笑起来时的梨涡,几乎一模一样。

“你是林薇吧?”女人主动开口,声音温柔,“我叫苏曼,是顾景言母亲的远房表妹。”

林薇心里咯噔一下,还没来得及回应,顾景言就从屋里跑出来,看到苏曼时,脸色瞬间变了:“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表姐的酒庄,顺便……看看你。”苏曼笑着举起手里的照片,“这是表姐当年和我一起拍的,她说以后要让你认我当‘小姨妈’,可惜我后来去了国外,一直没机会见你。”

顾景言的眉头皱得很紧:“这里不欢迎你,你走吧。”

苏曼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转头看向林薇,语气带着一丝委屈:“林小姐,你别误会,我和景言就是亲戚关系。我这次回来,是想跟他说一件事——表姐当年的死,可能不是意外。”

林薇的心跳猛地一沉,顾景言的身体也僵住了。他一直以为母亲是和父亲吵架后自杀,苏曼的话像一颗炸弹,在他们平静的生活里炸开了花。

“你胡说什么!”顾景言的声音带着怒火,“我母亲的事已经过去了,不需要你再来挑拨!”

“我没有挑拨,是真的。”苏曼从包里拿出一份泛黄的信纸,“这是表姐去世前一周给我写的信,里面说‘明宇(顾父)最近很奇怪,经常和一个陌生男人见面,还提到了“酒庄的地契”’。我当时在国外没在意,直到上个月整理旧物时看到这封信,才觉得不对劲。”

林薇接过信纸,上面的字迹和顾母手账上的一模一样,内容确实如苏曼所说。她抬头看向顾景言,他的脸色苍白,眼神里满是震惊和迷茫——母亲的死,难道真的另有隐情?

苏曼看着他们的反应,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这件事很突然,但我觉得你们有权知道真相。景言,我可以帮你查当年的事,只要你愿意相信我。”

顾景言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住林薇的手,指节泛白。林薇能感觉到他的颤抖——母亲的死是他心里最深的伤口,现在有人说那不是意外,他既想知道真相,又怕真相会带来更大的痛苦。

那天晚上,顾景言翻来覆去睡不着。林薇靠在他的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不管真相是什么,我都会陪你一起面对。如果你想查,我们就一起查;如果你不想查,我们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好好过我们的日子。”

顾景言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我想查。我要知道我母亲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不能让她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

林薇点点头,紧紧抱住他。她知道,苏曼的出现,不仅揭开了顾母去世的疑云,还会给他们的生活带来新的风暴——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姨妈”,到底是真心想帮他们,还是带着别的目的?而当年顾母信里提到的“陌生男人”和“地契”,又藏着怎样的秘密?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照进来,落在顾母的手账上,仿佛在无声地提醒他们:有些过去,终究是躲不掉的。

第七章:旧地契里的“家族阴谋”

苏曼的到来,像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彻底打乱了林薇和顾景言的生活。第二天一早,苏曼就拿着一份文件来找他们:“这是我托人查到的酒庄地契记录,你们看这里——我表姐去世后不到一个月,酒庄的地契就被抵押给了一家海外公司,而这家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是顾父的远房表弟,周明。”

顾景言接过文件,手指在“周明”的名字上用力掐着:“我知道这个人,当年我父亲扩张顾氏时,他帮过忙,后来因为挪用公款被赶出了顾氏,没想到他还和我母亲的死有关。”

“不止这些。”苏曼又拿出一份银行流水,“这是表姐去世前的账户记录,有一笔500万的转账,收款方是周明的公司。我猜,表姐可能是发现了周明和顾父的阴谋,被他们威胁,才不得已转了钱,甚至……”

后面的话苏曼没说,但林薇和顾景言都明白——她是在暗示,顾母的死可能和周明、顾父有关。

顾景言的脸色越来越沉,他猛地站起来:“我现在就回国问我父亲!”

“别冲动!”林薇拉住他,“你现在回去,就算问了,你父亲也未必会说,反而会打草惊蛇。我们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能轻举妄动。”

苏曼也跟着点头:“林小姐说得对。周明现在在国外,我们得先找到他,拿到他和顾父勾结的证据,才能揭开真相。我在国外有朋友,可以帮我们查周明的下落。”

顾景言看着林薇,眼神里满是挣扎——他既想立刻知道真相,又知道林薇说的是对的。林薇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相信我,我们一步一步来,总会查到真相的。”

接下来的几天,苏曼每天都会来酒庄,给他们带来新的“线索”:一会儿说查到周明在加拿大有个秘密账户,一会儿说顾父当年和周明一起买过一块地,甚至拿出一张模糊的照片,说上面的人是顾父和周明在酒庄门口见面。

林薇看着这些“线索”,心里却越来越不安。苏曼提供的信息虽然看似连贯,但总有些地方不对劲——比如银行流水的日期和顾母信里的时间对不上,比如照片模糊得根本看不清人脸。

这天晚上,苏曼走后,林薇忍不住对顾景言说:“景言,你有没有觉得,苏曼提供的线索有点太‘及时’了?好像我们需要什么,她就能立刻找到什么。”

顾景言愣了一下,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实有点,但她是我母亲的表妹,总不会害我们吧?”

“我不是说她害我们,只是觉得奇怪。”林薇拿出顾母的手账,翻到最后几页,“你母亲的信里说‘明宇最近很奇怪’,但没说他和周明有关,苏曼怎么这么肯定是周明和你父亲勾结?”

顾景言皱起眉头,没有说话。他心里也开始犯嘀咕,但母亲的死是他的执念,苏曼的出现让他看到了查真相的希望,他不愿意怀疑她。

就在这时,林薇的手机响了,是唐晓打来的:“薇薇,不好了!顾氏的股票突然大跌,有人在网上爆料说‘顾父当年为了争夺家产,害死了顾母’,还放了一张苏曼提供的模糊照片!现在媒体都在追着顾氏问,顾父的病情都加重了!”

林薇的心里一沉,立刻把手机递给顾景言。顾景言看完新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是苏曼!她故意把消息泄露出去,想搞垮顾氏!”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林薇着急地问。

“我想起来了!”顾景言突然站起来,“当年我母亲去世后,苏曼曾来要过酒庄的继承权,说她是母亲的表妹,有权利分财产,被我父亲拒绝了!她一直记恨着这件事,现在是想借查真相的名义,搞垮顾氏,报复我们家!”

林薇终于明白,苏曼不是来帮他们查真相的,是来复仇的!她提供的那些“线索”,全是伪造的,目的就是为了挑拨顾景言和顾父的关系,搞垮顾氏!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林薇看着顾景言,心里满是担心。

“我现在就回国!”顾景言拿出手机,开始订机票,“我要揭穿苏曼的阴谋,稳定顾氏的股价,还要去医院看我父亲。”

“我和你一起回去。”林薇立刻站起来,“不管发生什么,我都陪你一起面对。”

顾景言看着她,眼里满是愧疚:“对不起,薇薇,是我太冲动,没有早点发现苏曼的阴谋,把你也卷了进来。”

“别这么说,我们是夫妻,本来就该一起面对。”林薇握住他的手,“现在最重要的是揭穿苏曼,别让她再伤害我们的家人。”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赶回了国内。刚下飞机,就被记者围了个水泄不通:“顾总,网上说你父亲害死顾母,是真的吗?”“苏曼说你母亲的死和周明有关,你查到证据了吗?”

顾景言护着林薇,冷静地说:“所有消息都是谣言,苏曼因为当年的财产纠纷,故意伪造证据报复我们家,我已经收集了她伪造线索的证据,稍后会交给警方。至于我母亲的死,我会继续调查,但绝不会让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这件事伤害我的家人。”

记者们还想追问,唐晓带着安保人员及时赶到,把他们护送上了车。车子驶往医院的路上,顾景言紧紧握着林薇的手:“幸好有你在,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们是夫妻,本来就该互相扶持。”林薇靠在他的肩上,“别担心,不管是苏曼的阴谋,还是顾氏的危机,我们都会一起解决的。”

到了医院,顾父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看到顾景言进来,眼里满是愧疚:“景言,对不起……当年是我没保护好你母亲,现在又让你因为我受委屈。”

顾景言看着父亲虚弱的样子,心里的恨意突然淡了很多:“爸,过去的事先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苏曼的事我会处理,顾氏也会没事的。”

这是顾景言第一次主动关心父亲,顾父的眼里闪过一丝欣慰,缓缓闭上了眼睛。

走出病房,林薇看着顾景言:“现在苏曼的阴谋被揭穿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我已经让律师起诉苏曼诽谤,同时发布声明澄清所有谣言,稳定顾氏的股价。”顾景言顿了顿,“至于我母亲的死,我还是想查下去,不是为了报复谁,是想给她一个交代。”

林薇点点头:“我支持你。不管真相是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

就在这时,顾景言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顾总,我知道你母亲去世的真相,如果你想知道,明天下午三点,在老地方见。”

电话挂了,顾景言和林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这个陌生电话是谁打来的?他真的知道顾母去世的真相吗?还是又一个“苏曼”式的阴谋?

林薇握紧顾景言的手:“不管是谁,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顾景言点点头,心里清楚,这场关于母亲死因的调查,才刚刚开始,而他们接下来要面对的,可能比苏曼的阴谋更危险。

第八章:老地方的“神秘爆料人”

第二天下午三点,林薇和顾景言按照陌生电话的要求,来到了“老地方”——一家隐藏在老城区巷子里的咖啡馆。木质门楣上挂着褪色的“槐序”招牌,正是顾母生前最常来的地方,墙上还贴着她当年留下的素描:窗台上的茉莉、桌角的咖啡杯,还有窗外那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笔触温柔得像在抚摸回忆。

“就坐这里吧。”林薇拉着顾景言走到靠窗的座位,指尖轻轻擦过桌面——几十年过去,这张桌子的木纹里还藏着当年的咖啡渍,和素描里的位置分毫不差。

顾景言坐下时,下意识往四周扫了一圈,手掌悄悄覆在林薇的手背上:“等会儿不管发生什么,别离开我身边。这个爆料人身份不明,说不定是冲着我们来的。”

林薇点点头,刚要叫服务员点两杯温水,一个裹着黑色连帽衫、戴着口罩的男人从后厨方向走过来,径直坐在他们对面。男人的帽檐压得很低,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尾上挑的眼睛,看起来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顾总,林小姐。”男人开口,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别费心思猜我是谁,我只是来送‘真相’的。”

顾景言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带着警惕:“你手里真的有我母亲去世的证据?如果是假的,我现在就报警。”

“是真是假,你看了就知道。”男人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推到桌子中间,“这里面有三样东西:周明的忏悔信、我母亲当年的银行转账凭证,还有一段没公开过的录音。”

顾景言刚要伸手拿信封,林薇轻轻按住他的手腕,对男人说:“你先说说,这些东西能证明什么?如果只是无关紧要的内容,我们没必要浪费时间。”

男人轻笑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录音笔,按下播放键。里面立刻传出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正是周明的声音——顾景言小时候见过周明几次,对他的声音有印象:

“……当年我欠了赌债,找顾明宇(顾父)借钱,他不肯,我就去找他老婆。我跟她说,要是不借我500万,我就把顾明宇挪用顾氏公款炒期货的事捅出去,让顾氏破产。她一开始不肯,后来听说顾明宇要被董事会问责,就偷偷给我转了钱……我拿到钱就跑国外了,没想到没过多久,就听说她自杀了……我对不起她啊,是我逼死了她……”

录音戛然而止,咖啡馆里一片死寂。顾景言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眼眶瞬间红了——他一直以为母亲是因为和父亲吵架才想不开,没想到是为了保护父亲、保护顾氏,被周明逼到绝路。

“这录音是真的?”顾景言的声音带着颤音,伸手拿起信封,颤抖着打开。

信封里的东西和男人说的一样:周明的忏悔信是手写的,字迹潦草,末尾还按了手印;银行凭证显示,顾母确实在去世前三天,给周明的海外账户转了500万;最让人心疼的是一张折叠的便签,是顾母的字迹,上面写着:“明宇,我帮你把债还了,你以后别再犯傻了。景言还小,顾氏不能倒。”

林薇看着便签上的字,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能想象到顾母写这张便签时的心情——一边是犯错的丈夫,一边是需要保护的儿子和家族企业,她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扛下所有压力。

“周明现在在哪里?”顾景言猛地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我要找他对峙!”

“周明去年在加拿大去世了,肝癌晚期。”男人的声音顿了顿,“这封忏悔信是他去世前托我交给你的,他说自己罪孽深重,没脸见你,只能用这种方式道歉。”

顾景言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心里的恨意突然变成了复杂的情绪——周明是逼死母亲的凶手,可他已经死了,连一句当面的“对不起”都没法说。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周明传这些东西?”林薇擦了擦眼泪,再次追问。

男人沉默了几秒,缓缓摘下口罩和帽子。看到他的脸,林薇和顾景言同时愣住了——男人竟然是沈哲的舅舅,江振海!当年沈哲退出哲远资本后,就是去了加拿大投奔他。

“我是江振海,周明是我以前的工友。”江振海叹了口气,“他去世前找到我,说自己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逼死顾夫人,让我一定要把这些东西交给你,帮他赎罪。我本来不想管这件事,但看着他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实在不忍心。”

顾景言看着江振海,心里五味杂陈:“你为什么现在才送来?周明去年就去世了,你早干什么去了?”

“我一直在查这件事的细节。”江振海解释,“我怕这些东西不够证明真相,又去加拿大的银行调了周明的账户流水,确认那500万确实是赌债;还找了当年帮周明传话的人,证实他确实威胁过顾夫人。直到上周,我才把所有证据凑齐,敢来找你。”

林薇看着江振海真诚的眼神,知道他没说谎。她轻轻拍了拍顾景言的手背:“景言,至少我们知道了真相,这对阿姨来说,也是一种交代。”

顾景言点点头,把信封里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收起来:“江先生,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江振海站起身,重新戴上口罩:“我只是帮周明完成遗愿,不用谢我。顾总,林小姐,希望你们以后能好好生活,别再被过去的事困扰。”

江振海走后,顾景言靠在椅背上,久久没有说话。林薇握住他的手,能感觉到他指尖的冰凉:“别太难过了,阿姨要是知道你现在过得很好,还有了宝宝,一定会很开心的。”

顾景言转过头,看着林薇微微隆起的小腹,眼里的悲伤慢慢被温柔取代。他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肚子,声音沙哑:“宝宝,对不起,让你和妈妈跟着我受委屈了。以后爸爸会更努力,保护好你们。”

林薇靠在他的肩上,轻声说:“我们是一家人,本来就该一起承担。现在真相大白了,苏曼的阴谋也被揭穿了,顾氏的股价也稳定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顾景言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拿出手机给父亲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后,他沉默了很久,才开口:“爸,我知道妈当年为什么自杀了。是周明逼她的,她是为了保护你,保护顾氏。”

电话那头的顾父突然哭了起来,声音哽咽:“景言,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妈……当年是我糊涂,挪用公款炒期货,还让她为我担惊受怕……我这一辈子,都活在愧疚里……”

“爸,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顾景言的声音也软了下来,“你好好养病,以后我们好好相处,别再让妈担心了。”

挂了电话,顾景言长长地舒了口气,像是卸下了心里的一块巨石。他看着林薇,笑了笑:“谢谢你,薇薇。如果不是你一直陪着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撑过这些事。”

“傻瓜,我们是夫妻啊。”林薇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颊,“现在所有的事都解决了,我们可以安心等宝宝出生了吧?”

顾景言刚要点头,手机突然收到一条陌生短信,是一张照片:苏曼被两个黑衣人堵在巷子里,脸上带着伤,旁边配着一行字:“想救苏曼,明天中午12点,带500万现金来城郊仓库,不许报警,否则后果自负。”

林薇的笑容瞬间僵住,顾景言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苏曼虽然害过他们,但毕竟是母亲的表妹,总不能见死不救。可这个绑匪是谁?为什么要针对苏曼?是冲着他们来的,还是苏曼自己惹了别的麻烦?

“我们该怎么办?”林薇看着顾景言,心里满是担忧。

顾景言握紧手机,眼神变得坚定:“先报警,让警方暗中跟着我们。不管绑匪是谁,我们都要去,不能让苏曼出事——就算她做错了,也该受到法律的制裁,而不是被人私刑报复。”

林薇点点头,心里清楚,刚平静下来的生活,又要被一场新的危机打破。而这次的绑匪,比苏曼更危险,他们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第九章:城郊仓库的“生死对峙”

第二天早上,顾景言按照警方的安排,提着装着“500万现金”的行李箱(里面其实是一半现金、一半报纸,警方在箱子里装了定位器),和林薇一起开车前往城郊仓库。车子驶离市区,周围的建筑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荒凉的农田和废弃的工厂,风一吹,卷起地上的尘土,让人心里发慌。

“等会儿到了仓库,不管发生什么,都别说话,听我的指令。”顾景言握住林薇的手,指尖冰凉,“警方已经在仓库周围布控了,只要我发出信号,他们就会冲进来。”

林薇点点头,心里既紧张又害怕,却还是强装镇定:“我知道,你也要小心。”

车子停在仓库门口,顾景言先下车,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异常后,才扶着林薇下来。仓库的铁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隐约能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把钱放在门口,你们进来。”一个粗哑的声音从仓库里传来,带着回音。

顾景言把行李箱放在门口,牵着林薇走进仓库。仓库里堆满了废弃的纸箱,中间挂着一盏昏暗的灯泡,苏曼被绑在椅子上,嘴上贴着胶带,看到他们进来,眼里满是惊恐和愧疚。她的旁边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手里拿着棒球棍,脸上带着凶神恶煞的表情。

“钱呢?”其中一个高个子男人开口,眼神凶狠地盯着顾景言。

“钱在门口,先放了苏曼。”顾景言语气平静,悄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寻找警方约定的“信号位置”——仓库左上角有一个破损的窗户,只要他抬手摸头发,警方就会从那里冲进来。

“放了她?”矮个子男人冷笑一声,举起棒球棍,“我们凭什么信你?先把钱拿进来,确认是真的,再放她走!”

顾景言皱起眉头,刚要说话,林薇突然开口:“你们是不是周明的人?他欠你们的赌债,为什么要找苏曼要?”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高个子男人咬牙说:“既然你知道周明,就该知道他欠我们老板2000万!他死了,这笔债就该由他的‘同伙’来还!苏曼帮他伪造证据陷害你们,就是他的同伙!”

林薇心里咯噔一下——原来这些人是赌场的追债人,他们以为苏曼和周明是同伙,所以才绑架了她,想从顾景言这里要回赌债。

“苏曼和周明没关系!”顾景言立刻解释,“她只是因为当年的财产纠纷,想报复我们家,才伪造证据的,和周明的赌债没关系!你们找错人了!”

“少骗人!”矮个子男人举起棒球棍,就要往顾景言身上打,“我们老板说了,只要是和周明有关的人,都得还钱!今天你们要么把钱留下,要么就和苏曼一起死在这里!”

顾景言侧身躲开棒球棍,同时抬手摸了摸头发——这是给警方的信号!几乎就在同一时间,仓库的窗户被撞破,警方冲了进来,大喊:“不许动!放下武器!”

两个绑匪吓了一跳,刚要反抗,就被警方按在地上,戴上了手铐。顾景言赶紧跑过去,解开苏曼身上的绳子,撕掉她嘴上的胶带。

苏曼瘫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气,看着顾景言和林薇,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伪造证据害你们,不该连累你们……”

顾景言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心里的恨意慢慢消散了,只剩下无奈:“你做错的事,会有法律来制裁你。但这次的事,我们不会怪你。”

林薇递过一瓶水给苏曼:“先喝点水,冷静一下。以后别再做这种傻事了,报复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苏曼接过水,哽咽着说:“我知道错了……当年我想要酒庄的继承权,是因为我妈生病了,需要钱治病,我走投无路才会那么做……后来看到你们过得幸福,我心里不平衡,才会被嫉妒冲昏头脑,伪造证据害你们……我真的很后悔……”

顾景言叹了口气:“你母亲的病,我会帮你安排医院治疗。但你伪造证据、诽谤他人的事,必须承担法律责任。”

苏曼点点头,对警方说:“我愿意跟你们走,接受法律的制裁。”

看着苏曼被警方带走,林薇轻轻拍了拍顾景言的背:“都结束了。”

顾景言点点头,却总觉得心里还有点不安——这次的绑匪虽然解决了,但他总觉得,周明的赌债背后,还有别的隐情。可不管怎么说,苏曼的事解决了,母亲的真相也查清了,他们终于可以安安静静地生活了。

回到家,林薇刚坐下,突然觉得肚子一阵发紧,疼得她忍不住皱起眉头。顾景言吓了一跳,赶紧扶住她:“薇薇,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肚子……肚子有点疼……”林薇的声音带着颤抖,“好像……好像有东西流出来了……”

顾景言低头一看,林薇的裙子上有淡淡的血迹,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立刻抱起她,往门口跑:“唐晓,快!开车送我们去医院!薇薇要生了!”

唐晓早就被顾景言安排在家里帮忙照顾林薇,听到声音,立刻拿着车钥匙跑出来:“顾总,别急,我这就开车!”

车子一路疾驰,顾景言紧紧抱着林薇,不停地安慰她:“薇薇,别怕,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宝宝会没事的,你也会没事的!”

林薇靠在他的怀里,疼得说不出话,只能紧紧抓住他的衣服,眼泪不停地掉——她的预产期还有两周,宝宝怎么突然要出生了?是不是今天去仓库受了惊吓,才导致早产的?

“都怪我,都怪我带你去仓库,让你受惊吓了。”顾景言的声音带着自责和慌乱,“要是你和宝宝有什么事,我该怎么办啊……”

“别自责……不是你的错……”林薇艰难地开口,“是宝宝想早点出来……看看我们……”

车子终于到达医院,顾景言抱着林薇冲进急诊室,大喊:“医生!医生!我老婆要生了!”

医生和护士立刻推着病床跑过来,把林薇放在病床上,推进产房。顾景言想跟着进去,被护士拦住:“家属在外边等,我们会尽力的!”

顾景言只能站在产房门口,来回踱步,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唐晓站在旁边,安慰他:“顾总,别担心,林总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顾景言点点头,却根本听不进去,眼睛死死地盯着产房的门,耳朵里全是林薇痛苦的叫声。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害怕失去林薇,害怕失去宝宝,害怕自己再次失去最重要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产房的门终于打开,医生走出来,笑着说:“恭喜你,顾先生,是个健康的男孩,6斤2两,母子平安!”

顾景言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眼泪瞬间掉了下来。他冲进产房,看到林薇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却笑着看着怀里的宝宝。宝宝闭着眼睛,小小的手握着拳头,看起来格外可爱。

“薇薇,你辛苦了。”顾景言走到床边,轻轻握住林薇的手,吻了吻她的额头,“谢谢你给我带来这么可爱的宝宝。”

“我们的宝宝……”林薇笑着说,声音有些虚弱,“你看他的眼睛,和你很像。”

第十章:葡萄藤下的“新约定”

宝宝出生后的第一个月,家里热闹得像过年。林薇的父母特意关了超市,搬来家里住,母亲每天变着花样给林薇炖补品,父亲则抱着宝宝不肯撒手,连喂奶都要站在旁边看着,生怕月嫂动作重了。顾景言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工作,每天准时回家,洗手消毒后就抢着抱宝宝,笨拙地学着换尿布、拍嗝,常常把宝宝弄得哭唧唧,自己却笑得像个傻子。

“你轻点!宝宝的腰还软着呢!”林薇靠在床头,笑着吐槽顾景言,“昨天你给宝宝拍嗝,差点把他举过头顶,吓得妈差点把汤碗摔了。”

顾景言赶紧把宝宝往怀里拢了拢,动作放得更轻:“我这不是想让他看看家里的灯嘛,让他知道自己家多亮堂。”说着,他低头对着宝宝小声嘀咕,“儿子,爸爸以后给你买更大的房子,装更亮的灯,好不好?”

宝宝似乎听懂了,小嘴咂了咂,伸手抓住顾景言的手指,紧紧攥着不放。林薇看着父子俩的互动,心里暖得发颤——她以为这样的幸福会一直延续,直到宝宝满月那天,一个意外打破了所有平静。

满月宴办得很简单,只请了唐晓、皮埃尔叔叔(特意从瑞士飞来)和几个亲近的朋友。正当大家围着宝宝唱满月歌时,宝宝突然开始哭闹,小脸涨得通红,呼吸也变得急促。林薇赶紧把宝宝抱过来,发现他的额头烫得吓人,小手还在不停抽搐。

“不好!宝宝发烧了!”林薇的声音瞬间变调,顾景言也慌了神,立刻抱起宝宝往门口跑,“唐晓,开车!去儿童医院!”

一路上,宝宝的哭声越来越弱,林薇紧紧抓着顾景言的衣服,眼泪不停地掉:“都怪我,刚才不该让你抱着他吹空调的,是不是冻着他了?”

“不怪你,是我没照顾好他。”顾景言的声音也在抖,却还是强装镇定,“别担心,到了医院就好了,我们的宝宝很坚强。”

到了医院,宝宝被紧急送进抢救室。医生检查后,脸色凝重地对他们说:“宝宝是急性脑膜炎,可能是出生时感染了细菌,现在情况很危险,需要立刻住院治疗,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林薇的腿一软,差点摔倒,顾景言赶紧扶住她,自己的眼眶也红了:“医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不管花多少钱,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要他好好的!”

“我们会尽力的,但你们也要做好准备。”医生说完,就转身进了抢救室。

抢救室的灯亮了整整一夜。林薇和顾景言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紧紧握着对方的手,一句话也不说。林薇的母亲红着眼眶给他们递水,父亲则蹲在墙角,不停地抽烟,烟灰落了一地。

第二天早上,抢救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松了口气:“幸好送来得及时,宝宝暂时脱离危险了,但还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一周,后续还要做康复治疗。”

顾景言和林薇同时松了口气,林薇腿一软,直接坐在地上,眼泪却笑着流出来:“太好了……太好了……”

接下来的一周,顾景言几乎住在了医院,公司的事全交给副总打理,每天雷打不动地守在重症监护室门口,隔着玻璃看宝宝。林薇身体还没恢复,却也坚持每天来医院,趴在玻璃上,看着宝宝身上插着管子,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这天下午,林薇正在医院走廊里散步,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沈哲!他穿着一身休闲装,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站在护士站旁边,似乎在打听什么。

“沈哲?你怎么回来了?”林薇惊讶地走过去。

沈哲看到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在加拿大听说宝宝生病了,就赶紧回来了。我认识一位国外的儿科专家,专门治儿童脑膜炎的,我已经把宝宝的病历发给他了,他说下周会飞来国内帮忙会诊。”

林薇的心里一暖,眼眶瞬间红了:“谢谢你,沈哲,没想到你会特意回来……”

“我们虽然不能做夫妻,但你永远是我最愧疚的人。”沈哲递给她保温桶,“这是我让我舅妈炖的鸽子汤,对你身体恢复好,你赶紧喝了。”

这时,顾景言从重症监护室那边走过来,看到沈哲,愣了一下,随即伸出手:“谢谢你,沈哲。”

沈哲握住他的手,笑了笑:“以前是我不懂事,现在只希望你们都好好的。宝宝会没事的,我们一起等他好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沈哲每天都会来医院,要么带补品给林薇,要么帮着联系国外的专家,甚至还帮顾景言处理了几个公司的紧急事务。林薇和顾景言都明白,沈哲是真的放下了过去,在用自己的方式弥补当年的过错。

一周后,国外的专家如约而至,给宝宝做了全面检查,笑着说:“宝宝恢复得很好,再观察两周就能转出重症监护室,以后也不会留下后遗症。”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宝宝转出重症监护室那天,阳光格外好,透过窗户洒在宝宝的小床上,他睁开眼睛,看着围在床边的人,突然笑了,小手在空中挥舞着,像是在和大家打招呼。

“你看,宝宝笑了!”林薇激动地拉着顾景言的手,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却是幸福的眼泪。

顾景言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谢谢你,薇薇,谢谢你给我带来这么好的宝宝,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沈哲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笑着转身离开了——他知道,这里的幸福已经和他无关,他能做的,就是远远地祝福。

宝宝出院那天,皮埃尔叔叔拿着一个包裹从瑞士赶来:“这是我在酒庄的葡萄架下发现的,是夫人当年埋下的东西,应该是给她的孙子准备的。”

顾景言打开包裹,里面是一个小小的木制摇篮,摇篮上刻着“平安”两个字,还有一张顾母的手写纸条:“我的小外孙,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难,都要记得,家是你最温暖的港湾,爱你的人会永远陪着你。”

林薇看着纸条,眼泪又掉了下来。顾景言把摇篮放在宝宝的婴儿车里,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刻字:“妈,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林薇和宝宝,会让他们永远幸福。”

晚上,宝宝睡熟后,顾景言牵着林薇的手,站在阳台上,看着天上的星星。

“等宝宝再大一点,我们带他去瑞士的酒庄吧。”顾景言轻声说,“我想带他看看奶奶种的葡萄藤,想在葡萄架下,告诉他我们的故事——告诉他,爸爸妈妈是怎么一起面对江晚的威胁,怎么一起查清奶奶的真相,怎么一起守着他度过难关的。”

林薇靠在他的肩上,笑着说:“好啊,我们还要在葡萄架下,给宝宝办一个小小的生日宴,让皮埃尔叔叔教他酿红酒,让他知道,我们的爱,会像葡萄藤一样,慢慢生长,缠绕着彼此,永远不分开。”

顾景言紧紧抱住她,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不止是我们,还有宝宝,我们一家三口,会永远在一起,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难,都一起面对。”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柔得像顾母手账里的字迹。林薇知道,他们的故事还没结束——以后可能还会有新的危机,新的挑战,但只要有顾景言在,有宝宝在,有家人在,她就什么都不怕。

而此时的瑞士酒庄,皮埃尔叔叔正在葡萄架下浇水,看着新抽的藤蔓,笑着自言自语:“夫人,景言和林薇很幸福,宝宝也很健康,你可以放心了。等他们回来,我们一起喝你藏的酒,一起看着小少爷长大。”

葡萄藤在月光下轻轻摇晃,像是在回应皮埃尔叔叔的话,也像是在见证这个家庭的幸福——那些曾经的波折和危机,都成了他们爱情里最珍贵的印记,而未来的日子,会像酒庄里的红酒一样,越酿越醇,越品越甜。

顾景言看着宝宝,心里满是幸福——所有的波折和危机,在看到宝宝的那一刻,都变得不值一提。他知道,从今以后,他的生命里又多了一个需要守护的人,他会用一辈子的时间,保护好林薇和宝宝,让他们永远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