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皇后的儿子，名正言顺的储君。
他待我，比亲兄妹还好。
「太子哥哥。」
我抬头看他，眼眶一热，差点掉下泪来。
「起来。」
楚天阔扶起我，目光扫过我红肿的膝盖，眼神冷了几分。
他看向夏婉柔。
「三妹，你好大的威风。」
夏婉柔脸色一白，气焰瞬间消失了。
「臣妹……臣妹只是想替太子哥哥管教一下不懂事的下人。」
「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管教。」
楚天阔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夏婉柔咬着唇，不敢再说话。
「滚。」
楚天阔只说了一个字。
夏婉柔如蒙大赦，带着她的人灰溜溜地跑了。
长乐宫又恢复了安静。
楚天阔看着我身后的阿夜，微微皱眉。
「他是什么人？」
「我……我捡回来的。」
我有些心虚，不敢看他的眼睛。
「胡闹！宫里是什么地方，什么人都敢往回捡？」
楚天阔的语气有些严厉。
「把他送出宫去，以后不许再见。」
「不要！」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楚天阔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反驳他。
我拉着他的袖子，小声乞求。
「太子哥哥，他很可怜的，又不会说话，把他赶出去他会死的。」
「求求你了，就让他留下吧，我保证他很乖，不会惹事的。」
楚天-阔沉默地看着我。
良久，他叹了口气。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我顿时喜出望外。
「谢谢太子哥哥！」
楚天阔摸了摸我的头，眼神复杂。
「婉晴，你长大了，该懂事了。」
「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楚天阔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我松了口气，回头去看阿夜。
他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楚天阔离开的方向。
那眼神，很奇怪。
不像感激，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和审视。
我的心，咯噔一下。
5.
楚天阔走后，阿夜变得更加沉默了。
他不再只是跟着我，而是开始主动为我做事。
打扫庭院，修剪花草，甚至还学着下厨。
虽然第一次做的饭菜，差点把我毒死。
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耳根泛起一抹可疑的红色。
我发现，他其实很聪明，学什么都很快。
没过几天，他做的饭菜已经有模有样了。
宫里的份例总是缺斤少两，还都是些残羹冷炙。
阿夜不知从哪里弄来新鲜的食材。
有时是几条活蹦乱跳的鱼，有时是一只肥美的山鸡。
我问他从哪里来的，他只是指了指宫墙外面。
我猜，他是翻墙出去打猎了。
宫规森严，私自出宫是死罪。
我有些后怕，抓住他的手，严肃地对他说。
「阿夜，以后不许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我宁愿饿着，也不想你出事。」
他看着我，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映着我担忧的脸。
然后，他点了点头。
我以为他听进去了。
没想到第二天，我的餐桌上就出现了一盘热气腾腾的蟹粉小笼包。
是宫外最有名的那家店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