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了皱眉,起身检查窗户是否关严。一切完好,但那股寒意似乎不是来自外界,而是从房间内部渗透出来的。卡卡摇摇头,把这归因于兴奋过度后的疲惫。
她留着床头灯,在半梦半醒间恍惚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卡卡恍惚觉得身子愈发沉重,想翻个身,四肢却似被强力胶水黏在了床上,摆成一个僵硬的大字型。她瞬间清醒,恐慌如潮水般汹涌袭来,心脏像是猛地被抽空,呼吸急促而艰难。
是梦魇,她告诉自己,只是睡眠瘫痪而已。但这次的感受格外真实,仿佛有实质性的重量压在她的胸口,冰冷而恶意。
她的目光慌乱游移,最终定格在那个新换的衣柜上。不知为何,潜意识告诉她,那里藏着解脱的希望。
仿佛响应她的思绪,衣柜门毫无征兆地缓缓打开。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发光——一颗还滴着鲜血的心脏,在黑暗里散发着幽冷的光。它悬浮在空中,有节奏地搏动着,每跳一下就有暗红色的液体滴落在地板上。
卡卡想尖叫,但发不出声音。她想闭上眼睛,却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皮。
突然,心脏爆开了。
血浆四溅,温热粘稠的液体喷了卡卡一脸。那股铁锈般的血腥味真实得令人作呕。
‘啊…’随着她的一声尖叫,那股压制她的力量瞬间消散。卡卡猛地坐起,大口喘着粗气。
房间里一切如常。衣柜紧闭,地板干净,没有血迹。她摸了摸脸,只有睡觉时流下的口水。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房中投下一道银线。
“只是个梦。”她喃喃自语,声音颤抖得不像自己的。
但那股血腥味似乎还萦绕在鼻腔中。
卡卡打开所有的灯,心脏仍在狂跳。她给自己倒了杯水,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玻璃杯。“只是压力太大了,”她告诉自己,“新环境,新生活,潜意识在抗议。”
但她无法说服自己回到床上。最终,她在客厅沙发上蜷缩到天明。
第二天,卡卡顶着黑眼圈去上班。她在一家设计公司做平面设计师,工作通常能让她全身心投入而忘记烦恼。但今天,她屡次出错,心神不宁。
“你还好吗?”午餐时,同事小琳关切地问,“看起来像是昨晚没睡。”
卡卡勉强笑笑:“新家第一晚,有点不适应。”
“就是那套超便宜的房子?”小琳压低声音,“我听说...那房子有点历史。”
卡卡警觉地抬头:“什么历史?”
“我也不知道细节,就是听说前一任房主死得有点...蹊跷。”小琳凑近些,“你知道老陈吗?他在公司干了十几年了。他说那房子二十年前就有过不好的传闻,但没人愿意具体说。”
卡卡感到一阵寒意,但强装镇定:“都是迷信。我住了才知道,好得很。”
下班后,卡卡故意待到很晚,拖延回家的时间。当她终于站在房门前,手握着钥匙,竟有一瞬间的犹豫。
“别傻了,”她斥责自己,“你可是卡卡,从不让恐惧左右人生。”
门内,一切如常。温馨、整洁、安静得近乎诡异。
那天晚上,卡卡吃了安眠药才入睡。一夜无梦。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卡卡开始相信自己那晚的经历确实只是梦魇。她逐渐享受起在新家的生活,甚至开始邀请朋友来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