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腐尸初现
我醒来时，闻到一股臭味。
面前是一具发绿发胀的尸体。它的手指在抽动。我没有看错——那根露出骨头的手指确实在动。破草棚里，油灯闪烁，照得尸体的影子又长又怪。
“诈尸了！”一个衙役大喊。他丢下火把，急忙跑了出去。
我没有多想，立刻行动。我抓起手边那根沉重的捣药杵，用力砸向那根动的手指。咔嚓一声，骨头断了，烂肉溅开。手指不动了。
但我很快意识到，这里不是医院的停尸房。
我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穿着粗麻衣服，腰上挂着一套验尸用的青铜工具。这时我记起来了——我是秦渺，来自二十七世纪的法医。实验室爆炸后，我穿越到了永庆王朝，成了同名同姓的十六岁小仵作。
“你没跑？”草棚门口忽然出现一个高大男人。他穿着深蓝色官服，腰间的刀闪着冷光，眼神凌厉。“我是陆珩，刑部侍郎。”他扔给我一个铜腰牌，说道：“皇后要你验这具尸体。”
但我发现他衣服下摆有血。那是刚溅上的血，还没干。“大人受伤了？”
他抬了下眉，略显惊讶：“不是我的血。”
“你左边第三根肋骨断了。”我直接指着他胸口，“你呼吸时肩膀歪了一点，右手一直虚挡在左胸，这是肋骨断裂后忍痛的姿势。”
陆珩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他慢慢拔出刀，刀光在暗处发亮：“你是谁？真正的秦渺只是个十六岁小丫头，不可能知道这些。”
糟了。刚穿越就要暴露。我赶紧低头，假装恭敬：“家里传的《洗冤录》写过这些。我只是平时看多了，记住了。”我差点说错话，赶紧闭嘴。
“《洗冤录》？”陆珩的刀没有放下，反而更近一点，“据我所知，秦家没这本书。”
我心里一慌，但仍保持冷静，接着说：“大人，这尸体有问题。”
油灯照到死者嘴里时，我吓了一跳——所有牙都被拔了。牙床烂乎乎的，上面有很多刮痕，像是被人用铁器硬撬过。
“皇后要知道，他死前有没有说什么。”陆珩的刀还指着我，“或者藏了东西。”
我把手伸进死者嘴里，摸到牙床最里面。有个小硬东西卡在骨头里。我用镊子轻轻取出来，是一颗米粒大、带血的玉珠。光一照，玉珠表面刻着一个奇怪图案——圆圈里有个三角。
陆珩眼睛猛地一缩，一把抢过玉珠。“今天的事，说出去半个字，你就没命了。”他的刀终于收回，语气强硬，“你跟我回刑部。从现在起，你专门验这个案子。”
外面忽然闹起来。几个举火把的官差慌慌张张冲进来：“陆大人！出事了！西郊乱葬岗又发现一具尸体！情况完全一样！”
第二章：冰瞳女尸
新尸体被扔在乱葬岗的一个浅坑中，附近有野狗和乌鸦。死者是个年轻女子，脸歪向一边，嘴唇被整个割掉了，露出白色的牙床。但最吓人的是她的眼睛——睁得非常大，灰白色的眼珠上，竟然覆盖着一层薄冰。
“七月天气这么热，眼里却结冰。”陆珩蹲下身，低声说，“秦仵作，你怎么看？”
我戴上自己之前做的羊肠手套，手感冰凉：“不是冰，是水晶碎片。”我用镊子小心地探进死者眼底，夹出几粒透明的小颗粒，“凶手折磨她的时候，往她眼睛里塞了东西。”这些颗粒在火把的光照下，反射出奇怪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