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东海？」
林陈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正好，关于城西那块地的案子，我们也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孟董事长。」
孟欣的瞳孔猛地一缩。
如果说刚才她只是惊恐，那么现在，她的眼神里已经带上了真正的恐惧。
她显然没想到，对方不仅知道她爸的名字，甚至还直接点出了她爸生意上的事情。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查房，或者抓几个小混混了。
刘菲则彻底崩溃了，被两名女警架着往外走的时候，哭得涕泪横流，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都是你！林宴你这个骗子！你不得好死！你害了我们！」
孟欣没有哭，也没有再叫嚣。
她被带走时，经过我的身边，脚步顿了一下。
她死死地盯着我，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此刻燃烧着淬毒般的怨恨。
「林宴，是吧？我记住你了。」她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你给我等着。」
我看着她被带出包厢，消失在走廊尽头，心里毫无波澜。
这种苍白无力的威胁，我听过太多次了。
包厢里很快被清空，只剩下我和林陈，还有几个正在搜集证据的警员。
林陈脱下帽子，揉了揉眉心，脸上的疲惫显露出来。
「小宴，这次你玩得有点大。」他沉声说，「孟东海这个人，背景不简单，是个难缠的角色。」
我走到桌边，拿起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
「哥，」我看着他，语气轻松，「这不正好吗？鱼，总要逗一逗，才肯咬钩。」
林陈看着我，皱起了眉，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你自己小心。孟家那丫头，看着不像个善茬。」
我笑了笑，没再说话。
善茬？
如果她是善茬，那这场戏，反而没那么好唱了。
4.
回到市局，已经是深夜。
我和林陈坐在他的办公室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他递给我一份刚打印出来的审讯记录。
「豹哥那伙人，都招了。」林陈说，「一个盘踞在城西的小团伙，以贩养吸。我们盯了快两个月了，这次人赃并获，端了个干净。」
我翻看着记录，点了点头。
「孟欣和刘菲呢？」
「还在问话。」林陈给自己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两个小姑娘，吓破了胆，问什么说什么。根据她们的口供，她们和豹哥是通过一个派对认识的，但坚称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刘菲一直在哭，孟欣倒是很冷静，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我把记录放到桌上：「她们本来就不是重点。」
「我知道。」林陈弹了弹烟灰，「但她们是孟东海的女儿和她最好的朋友。这就是最大的重点。」
正如林陈所料，我们这边还没问完话，孟东海就带着他的律师，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市局。
孟东海约莫五十出头，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穿着昂贵的定制西装，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压迫感。
他一进门，看都没看负责接待的警员，径直就冲着林陈来了。
「哪位是林队长？我女儿呢！」他声音洪亮，带着一股兴师问罪的架势，「你们凭什么抓我女儿？她犯了什么法？我要立刻见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