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扯住他衣角,眼尾泛红。
“没有,就是突然想起姐姐,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我的名字,郁珩的厌恶毫不掩饰。
“提她做什么?不嫌恶心?”
“那种贱人死不足惜,别因为她坏了心情,你和孩子才最重要。”
刺耳的话砸过来,我灵魂剧烈颤抖。
从前听见这话,我早哭着跟他争辩了。
可现在,连眼泪都成了奢望。
我想冲上去告诉他,是沈栀害了我,可喉咙却像被扼住,半个字也吐不出。
这时,沈栀的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爸爸”两个字刺得我眼痛。
“栀栀,技术队刚查出来,你以前的工作室跟那具女尸的红嫁衣有关。”
爸爸满是不容置疑的急切。
“你明天开始就在家安心养胎,什么都不要管。”
“可我手头还有订单……”
“订单重要还是你和孩子重要?”
爸爸直接打断她,“爸爸还养不起你?让郁珩帮你办理法人转让,之后让他时时刻刻保护你,不离你一步。”
我飘在一旁,只觉得灵魂都在发冷。
爸爸一向视信仰如命。
却在沈栀牵扯命案时,打来电话护她安稳。
却忘了我犯的任何小错,都被他严厉惩罚。
忘了我失踪那天,手上还戴着他送我的十八岁生日手链。
我的尸骨还在停尸间里躺着,他却连半分会不会是我的联想都没有,满心满眼只想着沈栀。
2.
即使看到爸爸和郁珩对她关怀备至,沈栀心里还是七上八下。
找了借口,她躲进房间给当年那群人打去电话。
“当年你到底把那个贱人埋在哪?不会是郊外的珍宝路吧?”
“当然不是。”
得到否定的回答,她才放下心推开画室的门。
画像被整整齐齐摆好,我一一扫过,都是沈栀,有她微笑的,嗔怒的,甚至还有动情时的。
郁珩用精致的外框表达对它的珍视。
就像,我们当年那样。
见她来,郁珩停下笔,指着手上的作品,温柔道。
“等把《挚爱》画完,我们重新办一场更盛大的婚礼,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爱你”。
“好。”
沈栀开心地在他唇畔落下一吻。
我背过身,不忍去看眼前这一幕。
脑海,却不由自主的回忆起曾经。
刚遇见郁珩的时候,他还只是个无人问津的小画家。
他炽热浪漫。
说我是他的灵感缪斯,在他世界里,我是独一无二的主角。
为了他,我做了人生第一次叛逆的决定。
辞去了安稳的工作,开始靠抬棺支持他高额的艺术进修费。
黑衣,棺木,疲惫。
这些占据了我生活的全部。
可每当想到他未来能大放异彩,我觉得一切都值得。
终于,在无数个日夜努力后,我攒够了他去国外进修的巨额费用。
可意外比幸福先来。
撞破沈栀的犯罪行为后,他们合伙迷晕我,将我拖进废弃的仓库,扒光我的衣服轮番侮辱。
又打断了我全身的骨头,换上不合尺寸的嫁衣,活活把我钉进棺材,给死人配阴婚。
我苦苦挣扎到流血而亡。
可我没想到,郁珩只是看了他小青梅伪造的照片和视频后,就信了我背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