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悠：“……我是问，故事。不是问数据。”
“哦。”沉司越说道，“故事的本质，就是数据。比如，百分之七十的新郎，会在宣誓仪式上，说同样的情话。百分之九十的婚礼，会选择在酒店举行。”
唐小悠的表情，有点龟裂。
我躺在床上，差点笑出声。
这哥们，真是实力单身啊。
唐小悠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她不死心地，换了个问题：“那沉总您……您自己呢？谈过恋爱吗？”
这个问题，问得有点讨论了。
我以为沉司越会不高兴，没想到，他竟然很认真地回答了。
“没有。”
“啊？”唐小悠和我，异口同声。
一个开婚庆公司的老板，见证了那么多爱情，自己，竟然是母胎单身？
这合理吗？
“为什么？”唐小悠追问。
“没时间。”沉司越的回答，依然言简意赅，“创业年轻人，很忙。”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啊？”
沉司越，沉默了。
他转过头，眼神，凸显了我的腹部。
他看着我足足有五秒。
看我，心里直发毛。
你看我好吗？我有答案吗？
然后，他抬头，对唐小悠说：“不知道。”
好吧。
这个话题，成功地，被他聊死了。
唐小悠悻悻地败下阵来，临走前，还特意跑到我耳边，小声说：“晚风，我觉得，这男人，有问题。”
“什么问题？”
“他看你的眼神，很坚定。”唐小悠一脸凝重，“还有，他不开窍的样子，肯定是装的。这种男人，要么，是情场高手，要么，就是个变态。你小心点。”
我哭笑不得。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唐小悠的话，倒是在我心里，留下了一点影子。
沉司越看我的眼神……
希望，确实，有点奇怪。
他不是在看一个，需要他负责的伤员。
首先是……在看一件事情时，需要他小心呵护的、珍贵的瓷器。
是我的错觉吗？
这天晚上，我睡到半夜，被渴醒了。
我挣扎着，想要拿床头柜上的水杯，结果，一不小心，把杯子，碰倒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在寂静的夜里，响亮。
我正烦恼着，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
沉司越，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头发还有点湿，像是刚从外面赶回来。
“怎么了？”他走到我的床边，声音，因为刚从寒冷的室外进来，触摸了一丝凉意。
“你怎么在这？”我吓了一跳，“你还没回家吗？”
“我不放心。”他说，“就在楼下的车里。”
我心里，莫名地，情景。
他不放心？
那么，他每天晚上，都睡在车里吗？
“我想喝水。”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嗯”了一声，翻转过来，给我倒了一杯温水，然后，扶着我，小心翼翼地，喂我喝下。
喝完水，我躺着。
他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睡觉吧。”他说，“我在这里守着。”
“不用了，你回去吧。车里多冷啊。”
“没事。”他拉过那把椅子，坐下来，“我不冷。”
那一天晚上，他就那么坐在我的床边。
没有看书，也没有玩手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