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违反了规则，”李默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接了电话，和别人交谈了……”
赵宇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头：“后果自负……后果就是死？”
我拿起桌上的月饼盒，塑料盒上的透明膜反射着灯光，刺得人眼睛疼。原来公告上的规则不是恶作剧，不是吓唬人，是真的会死人。
张弛的尸体很快被“处理”了。大概半小时后，宿舍门被敲响，进来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面无表情，把张弛的尸体用黑色袋子裹起来，抬着就走。他们没说话，也没看我们，像是在搬一件普通的货物。
临走前，其中一个人看了眼桌上剩下的月饼盒，冷冷地说：“明天还有‘仲月饼’，记得按时吃。”
门关上的瞬间，赵宇终于忍不住，趴在桌上哭了起来。李默坐在椅子上，双手不停地发抖，眼镜滑到了鼻尖上也没管。我靠在墙上，看着张弛空荡荡的座位，脑子里一片空白。
仲月饼？还有明天？
我突然想起公告上只写了初月饼的规则，那仲月饼的规则是什么？会不会更可怕？
那天晚上，我们三个都没睡。赵宇哭累了就坐在地上发呆，李默反复看着手机里张弛的照片，我则盯着窗外，直到天亮。
没有人报警，也没有人告诉老师。不是不想，是不敢。那两个黑衣人冰冷的眼神，张弛死时恐怖的样子，都在提醒我们，这件事不能声张。我们就像被困在一个透明的笼子里，只能按规则走，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2 仲月饼的消失与惩罚
9月29号，中秋当天。
早上起来，宿舍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赵宇眼睛红肿，坐在床边一言不发；李默顶着黑眼圈，不停地喝水，手还是在抖。我把张弛的东西收了起来，他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像他还在的时候一样，可空荡荡的床位，总让人觉得心慌。
中午的时候，宿管阿姨又来了。这次她手里拿着三个月饼盒，比昨天的初月饼盒小了一圈，包装是深绿色的，同样是透明塑料，可以看到里面的月饼——一种是蛋黄的，金黄色；一种是肉松的，棕褐色。
“这是仲月饼，”宿管阿姨把月饼放在桌上，语气依旧冰冷，“今晚19:00-21:00食用，规则如下：
1. 仲月饼需两人一组食用，不可单独食用，不可三人同食。
2. 每组需食用完两种口味，蛋黄与肉松各一个，不可剩余。
3. 食用过程中，需保持视线接触，不可闭眼，不可移开目光。
4. 月饼需在规定时间内吃完，超时未食尽者，后果自负。”
说完，她又看了我们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怜悯，转身走了。
宿舍里又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两人一组……我们三个人，怎么分？”赵宇的声音沙哑，“难道要有人单独吃？”
李默推了推眼镜，脸色苍白：“单独吃就是违反规则，会像张弛一样……”
我看着桌上的三个月饼盒，深绿色的包装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阴沉。三个月饼，两人一组，意味着必须有一个人要单独吃，可单独吃就是死路一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