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翰眼中落下清泪，打湿了手中的画像，我飘到近处一看，上面竟然是我及笄那日，身穿熏色襦裙的样子。
他的悲伤感染到我，我想要安慰他，身子却轻飘飘的从他身体穿过。
我眼睁睁看着他一日比一日憔悴，最后卧床不起。
直到最后闭上眼的前一刻，他嘴里还在念叨。
“书儿，你别怕，我来找你了……”
梦境停留在沈明翰眼角的泪滑下那一刻。
5
屋外传来脚步声，房间门也被吱呀一声推开。
空气中传来浓烈的酒味，我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双黑色鎏金靴子。
他在面前站立半晌，迟迟没有动静。
“夫君为何不掀盖头？”他不动，我只得主动出声提醒。
话音落下，我的眼前陡然一亮，沈明翰手中握着大红盖头。
视线对视，我不由羞涩的垂下了头。
他比沈亦秋年长几岁，脸部轮廓也更加流畅。
是那种出门就会招蜂引蝶的脸。
“嫁于我，你可后悔？”沈明翰清冷的声音里藏着丝丝的紧张。
我佯作不知，眨着眼睛茫然反问：“夫君这话是何意，莫非你后悔了？”
沈明翰的身形蓦然逼近，他的手抬起我的下巴，逼我和他对视。
我们之间的距离近的能看清彼此眼中的自己。
“娶你我怎么可能悔，我只问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沈明翰的眼神很认真，里面有一簇簇燃烧的火苗。
我伸手环住了他的腰身，用行动回答了他。
唇齿相碰间，他依然执着于方才的问题。
压抑沙哑的声音回响在耳旁。
“回答我，悔，还是不悔？！”
脑海中突然出现梦中他落泪的那一幕。
我的心犹如被针尖扎过，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不悔！”
“柳知书心甘情愿嫁于沈明翰，永远不悔！”
耳旁的“呼呼”喘气声突然暂停，而后更加急促的响起。
沈明翰浑身战栗，唇抵着我的额头，而后一路向下。
衣衫渐落，身上骤然而来的凉意让我短暂清醒。
他不是不能……
来不及思考更多，属于沈明翰的气息已将我包围。
痛楚传来，我猛然惊醒，沈明翰这个混蛋竟然骗了所有人。
天明时分，我才沉沉睡下。
沈明翰于我一旁，用手一遍又一遍的描绘于我眉目之间。
6
第二天日上三竿，我才缓缓睁开眼睛。
浑身酸软无力，我几次想要起身都以失败告终。
“呵~娘子可要夫君相助？”沈明翰坐于桌旁，笑得神清气爽。
“你……”
我羞恼难当，还不是怪他。
“书儿莫气，为夫来帮你穿衣。”
沈明翰替我选了一套天青色的襦裙，和他今日穿的衣服刚好相配。
我想唤春梅进来服侍，沈明翰却要亲力亲为。
“穿衣这种事，还是为夫来比较好。”
我怔怔的看着他心无旁骛的为我整理衣衫，心底的某一处有种子在悄悄发芽。
正堂之中，沈家大小皆已到齐。
王如烟早早就来等着敬“新妇茶”。
见我迟迟未到，故作关心的问道。
“柳姑娘莫非忘了今日要敬茶……”
岂知她说话之时，我正好和沈明翰携手抵达正堂门外。
我扬唇一笑，正要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