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他讲《白雪公主》，他听完后说：“那个猎人太蠢了。杀了公主，把她的心脏带回去，才是最稳妥的做法。”
我：“……”
我感觉我不是在培养一代明君，我是在给一个反社会人格的杀手，提供作案思路。
不行，我得改变策略。我不能只讲童话了，我得给他来点有深度的。
这天晚上，我给他讲了《一千零一夜》里，山鲁佐德王妃的故事。
“那个国王，因为被王后背叛了，所以他每天娶一个新娘，第二天早上就把她杀掉。直到他娶了宰相的女儿，山鲁佐德。”
萧彻的眼神，第一次变得无比专注。
“山鲁佐德非常聪明。她每天晚上，都给国王讲一个故事，讲到最精彩的地方，天就亮了。国王为了听后面的故事，就只好让她多活一天。”
“就这样，她一天又一天地讲，一共讲了一千零一个夜晚。最后，国王被她的故事和智慧打动了，不仅没有杀她，还让她做了王后，废除了那个残忍的法令。”
故事讲完了，萧彻久久没有说话。
“你想说什么？”他问，声音有些沙哑。
“我想说，”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仇恨，是杀不死所有人的。但智慧和善良，可以。”
我不知道他听懂了没有。
那天晚上，他做了个梦。
我半夜被他惊恐的叫声吵醒，跑过去一看，他浑身是汗，脸色惨白，在梦里不停地挣扎。
“母后……别走……别离开我……”
我心里一酸。
我知道他的童年阴影。他的母后，陈皇后，在他七岁那年，被诬陷与侍卫私通，打入了冷宫，最后一条白绫，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据说，萧彻亲眼看见了他母亲的尸体。
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睡过一个好觉。
我爬上他的床，学着前世我妈妈哄我的样子，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别怕，别怕，昭昭在这里。”
我的声音很小，带着奶气，却好像有种神奇的魔力。他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他没有醒，却在梦中，无意识地抓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很凉，抓得很紧，像一个快要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
我没有挣开。
我就这样，坐在他的床边，陪了他一整夜。
第二天早上，他醒来的时候，看见我趴在他的床边睡着了，还抓着他的手。
他愣住了。
我被他的动静惊醒，揉了揉眼睛。“哥哥，你醒啦？”
他飞快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地红晕。
“你怎么在这里？”
“你昨晚做噩梦了。”我说，“你一直在喊‘母后’。”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
“哥哥，”我打断他，不想让他难堪，“没关系的。以后你做噩梦，昭昭都会陪着你。”
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他只是伸出手，有些笨拙地，摸了摸我的头。
那一下，很轻，很柔。
像一片雪花，落在了我的心上。
5. 他送我的匕首，比宝石还亮
自打那次陪着萧彻度过一个噩梦之夜后，我们的关系就进入了一个新阶段。
他不再仅仅把我当成一个会讲故事的妹妹，他开始……关心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