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看着桌上的生鱼片和寿司。再过几天，这种新鲜食物将变得比黄金还珍贵。而一个月后，人们为了一包过期饼干就能互相残杀。
“只是在想论文的事。”林默说，然后突然转变话题，“说起来，如果世界末日来了，你们会怎么做？”
张浩大笑：“默哥你今天真奇怪！哪来的世界末日？”
“假设而已。”林默坚持道，“如果有某种灾难，文明崩溃，我们必须为生存而战...你们会怎么做？”
苏婉清轻轻一笑：“那我一定要和默在一起。你那么聪明，一定能保护我。”
张浩点头：“是啊，我们三个一起，肯定能活下去。默哥当军师，我当保镖，清清当...吉祥物！”
两人笑了起来。林默也配合着笑，但眼神冰冷。
多完美的表演啊。他现在能清楚地看到他们眼中的虚伪。
前世他就是被这种甜言蜜语蒙蔽了双眼。但这一世，他不会了。
“说起来，”林默装作随意地提到，“我爸妈在郊区有间老屋，地窖很大，据说战争时期是防空洞的一部分。如果真有什么情况，我们可以去那里。”
他注意到两人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真的？在哪？”张浩试图装作只是好奇，但语气中的急切没能完全隐藏。
林默描述了一个完全虚构的地点。这是他计划的第一步—给他们一个虚假的希望。
“听起来很安全。”苏婉清说，声音里有一丝林默前世没能察觉的算计，“如果有情况，我们就去那里吧。”
林默点头微笑：“当然，我们是一体的，不是吗？”
他举起茶杯：“为我们三人干杯。无论发生什么，我们互相照顾。”
“互相照顾！”两人回应道，脸上是虚伪的笑容。
林默饮下茶水，味道苦涩。
就像复仇的味道。
接下来的三天，林默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般运转。
他用筹集到的资金，租用了城市另一端的一个仓库和一套安全屋。通过网络和黑市渠道，他购买了大量的生存物资：所有物资被分藏在两个地点：仓库作为主要储备，安全屋则是即时可用的避难所。
林默还投入时间进行体能训练和武器练习。前世的知识和经验让他进步神速。他知道如何悄无声息地移动，如何一击致命，如何避开那些行尸走肉的注意。
第四天，林默故意约苏婉清和张浩见面。
“抱歉，今天不能陪你们了。”他装作沮丧地说，“我爸妈突然要去老屋整理东西，让我一起去。可能周末都要在那里了。”
他看到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是担忧而不是失望。他们已经在指望那个虚构的避难所了。
“需要帮忙吗？”张浩假惺惺地问。
“不用，只是一些旧物整理。”林默说，“周一见。如果...如果有什么情况发生，你们就去老屋，我会在那里等你们。”
他故意留下这个诱饵。
4月17日，病毒爆发前一天。林默切断了所有社交媒体，换了预付费手机卡，彻底消失在数字世界中。他现在身处城市另一端的安全屋，这里储备了足够他生存数月的物资，而且易守难攻。
从窗口望出去，夕阳下的城市依然平静。人们行色匆匆，却不知道明天世界将天翻地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