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现在我们都可以不再为不值得的人难过了。
我回头,对着谢梁笑笑。
「要是你现在也能死了,就更给我助兴了。」
仵作叫我认尸。
「他后腰有一处胎记。」
仵作确认了,对我点点头,示意我继续说。
我压抑住颤抖,吸了口气。
「手腕上有一处烫伤。」
谢梁不在家的时候,那次我病的起不了身。
阿宁为了给我烧热水,手腕碰到锅沿上,留下了一圈烙印。
后来他偷偷地告诉我,他喜欢受伤。
因为爹爹会心疼,会哄他,陪他很久,还会给他买糖吃。
等曾思思来以后,他就不再喜欢了。
他小小的脑袋想不明白,为什么阿康不用生病,爹爹却会陪他那么久。
为什么曾姨生病的时候,爹爹就有时间了,为什么曾姨生病不用孤零零地一个人在床上躺着。
「节哀」
仵作冲旁边的主簿点了点头,又示意我可以带着阿宁离开。
背后突然传来一声质问。
「宋如清!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不由分说地扭住我。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胡闹也要有个限度!」
旁边的仵作和主簿先傻了眼。
仵作小心翼翼地插了句嘴。
「谢捕,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谢梁下意识道。
「怎么可能?难道我连我夫人还认不出来吗?」
主簿和仵作顿时安静了。
良久之后,主簿才颤巍巍地开口。
「可是,这位宋娘子是来认他儿子的尸体的。」
(七)
「……你们都陪她一起胡闹是吧?」
谢梁虽然这么问,声音却颤了下。
他稳住声音。
「这不是在拐卖案里失踪的的孩子吗,最迟一桩不是在半个月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