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其实楚枫猜错了,叶檀清最不喜欢喝粥,因为小时候过了很久只有小米粥的日子。小米粥进了咽喉,就开始灼烧他,喉咙,肠胃都被灼烧着。

聪明的叶檀清知道这不是粥的问题,也不是他身体的问题,是心理问题。

可是楚枫少年时常年在外面鬼混,伤到了胃,需要用小米粥养着,为了楚枫的身体健康,叶檀清楞是每天早上都陪楚枫喝小米粥。

再后来,楚枫的胃养好了,也养成了喝小米粥的习惯。还是要每天早上喝小米粥,叶檀清只能陪着喝,真的是痛并幸福着。

早饭过后,叶檀清开始了他的日常——拾荒。

由于他父母的抚恤金都被叔叔婶婶拿走了,而且并没有向承诺的那样抚养叶檀清,导致他只能拾荒度日。

为什么他们后来没有养一条狗呢,因为叶檀清不想回忆那些与狗抢饭的日子。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是听到狗叫就会难受的很。

楚枫这时候还不知道叶檀清要干什么,就跟着他一起走出窑洞。只见小小的人儿背着个比他还高的蛇皮袋子,去村子里转悠,看到饮料瓶子,硬纸板子都塞进那个袋子里。

“叶檀清,你住手……”楚枫呐喊着,撕扯着。他想抱住叶檀清,可是这小人儿不停下来,只是默默往前走。

楚枫按住自己将要蹦出来的心脏,紧紧跟在他身后。

叶檀清捡了瓶子,去村口垃圾回收站,换了钱。回到家,又换了个小筐子,拿着个小叉子,出门捡牛粪。

这一次算是颠覆楚枫的认知了,原来牛粪可以捡起来晒干,当柴烧。也可以烧炕,小小的叶檀清就学会分配了。

窑洞门口5米左右的地方,干牛粪和湿牛粪被分开放着,干牛粪只有烧火,湿牛粪起来晒。

忙完了这一切,叶檀清来到了小河边,疯狂的洗自己的手。

搓的要掉皮,还在洗,仿佛要洗掉那一身臭味,洗掉自己的屈辱。楚枫终于知道叶檀清为什么总是爱洗手,原来他曾经过得如此不堪。

傍晚的时候叶檀清的肚子有点饿,但是窑洞里没有吃的。他只能去村子里碰碰运气,天渐渐黑了,其他小朋友在父母的呼唤下,回家吃晚饭了。

叶檀清还在村子里晃荡,他的身后是来自未来的,近乎透明的爱人。在这一时刻,他的爱人比他更难过。那个人的心绞痛的要死掉了,谁来救救他啊!

三、摆脱

在村子里的垃圾桶旁边,在狗食盆前,都有小叶檀清的踪迹。楚枫一路跟,一路心碎。“混蛋,叶檀清,你放下啊,别吃……”楚枫嘶吼着,痛哭着。

到最后他都没有了力气,已经喊不动了。他现在不需要吃饭,他感受到不到叶檀清的痛苦,饥饿让叶檀清失去了尊严和理智。可楚枫,是永远体会不到的。

他想起自己和叶檀清第一世的时候,虽然结婚了,但叶檀清总是小心翼翼的留在他身边,而且总是要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原来不是嫌弃他,是嫌弃自己脏。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不能只看表面,那些年,终究是自己太忽略叶檀清的感受了。

楚枫看到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叶檀清躺在了窑洞里的土炕上,身上盖着他父亲生前的衣服,泪眼婆娑的进入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