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猫,遛狗,打扫笼舍,给受伤的小动物清洗伤口、上药、包扎。
这里没有网络,没有闪光灯,邻里淳朴,他们只知道我是一个话不多,但对小动物极有耐心的林小姐。
我剪了短发,穿着洗到发白的T恤和牛仔裤,素面朝天,手上全是消毒水和动物抓挠留下的细小伤痕。
镜子里的人,陌生,平静,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当年那份能焚烧一切的狂热。
那场浩劫,像一场高烧,烧毁了我的过去,也让我涅槃重生。
我的心,就像救助站后面那口枯井,再也起不了任何波澜。
救助站的经费一直很紧张,除了偶尔的捐助,大部分都靠我晚上去酒吧做兼职调酒师维持。
这天,兽医老李打电话来,说我之前送去的那只叫“煤球”的黑猫,手术很成功,但后续的康复费用,还需要五千块。
挂了电话,我看着账本上刺眼的赤字,叹了口气。
看来今晚又得通宵了。
晚上,我换上工作服,站在“夜色”酒吧的吧台后,熟练地摇晃着调酒器。
这家酒吧鱼龙混杂,我向来只干活,不说话。
“一杯深水炸弹。”
一个沙哑的男声在我耳边响起。
我头也没抬,将调好的酒推到他面前。
就在他伸手来拿酒杯时,他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刺痛了我的眼。
表盘背面,刻着一个张扬的“烬”字。
是我当年用打工攒下的第一笔钱,求了老师傅很久,亲手为他刻上去的。
我的手猛地一抖,酒洒了出来。
“怎么回事?”男人不耐烦地抬起头。
四目相对。
是他。
陆烬。
他瘦了很多,眼窝深陷,下巴上全是青色的胡茬,浑身酒气,眼神里布满了血丝和颓败。
再也没有了五年前拳台上的意气风发。
他死死地盯着我,脸上的表情从不耐烦,到震惊,再到狂喜。
“林……鸢?”他声音颤抖,像是看到了从地狱爬回来的鬼。
我低下头,拿起抹布,面无表情地擦拭着吧台上的酒渍。
声音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
“先生,您认错人了。”
4
“是你!你化成灰我都认得!”
陆烬像是没听到我的话,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要捏碎我的骨头。
他眼睛赤红,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
“你为什么在这里?你这五年死到哪里去了?!”
他的咆哮引来了所有人的侧目。
我皱眉,试图挣脱,但他抓得更紧了。
“先生,请你放手,你在骚扰我。”我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
“骚扰?”陆烬笑了,笑声里满是悲凉和自嘲,“你当年当着全世界的面跪舔我的时候,怎么不说我骚扰你?林鸢,你作贱自己也要有个限度!”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无比可笑。
五年前,他把我当成垃圾一样踹开。
五年后,他却以一副救世主的姿态,来指责我作贱自己。
“我作贱自己,与你何干?”我冷冷地看着他,“陆先生,五年前我们就两清了。现在,请你滚出我的世界。”
“两清?”他像是被彻底激怒了,“谁他妈跟你两清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快疯了!”
他猛地将我从吧台后面拽出来,拖着我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