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教我怎么跟你解释,我还说你懂事,不会多问。现在,你这是在打我的脸!”
他咬牙切齿,一副强压怒火的模样。
“裴言深,你是跟我谈情,还需要别的女人教你?”
我面露讽刺,心里却极为苦涩。
“你以为我非你不可吗?我早就想跟你离婚了。”
在我怀孕发烧的那晚,我怎么也打不通他的电话时,我就想跟他离婚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晚柳钰柔刚接到丈夫殉国的通知。
我被送进手术室,哭着刮宫时,他却在一遍又一遍安慰别的女人。
“不可能!除非我死。”
裴言深又一次摔门离开。
我看着他的背影,默默打开他战友发来的消息:
“妹子,首长跟你说过我三天后回来吧。你别跟言深说,他向来就是个大嘴巴,我还想给小柔一个惊喜呢。”
我轻轻回了一句“好”。
就是不知道,这是惊喜,还是惊吓。
2
“你在给谁发消息?”
我看向声音来源处,没想到裴言深竟去而又返。
看见我避开的眼神,他微微皱眉,不满地质问道:“你在躲我?”
若是往常,我肯定会向他证明,不愿掺杂一丝误会。
可如今,我看着他手掌包扎好的蝴蝶结,只是将手机关机,淡淡回道:“没有。”
“还说没有!你……”
话脱口一半,裴言深突然收了声。
柳钰柔从他身后探出头,拉着他的胳膊劝告:
“言深,别为了我跟小雪吵了,我孤家寡人一个,要是再影响了你们的感情,那我还有什么可活的意义?”
她又面向我,苦口婆心的模样:“小雪,你也老大不小了,别再跟谈恋爱时任性,离婚可不是儿戏。”
“你都不知道我多羡慕你跟言深,不像我,死了男人,家里的事还要经常麻烦别人。”
话音落下,她抹了抹眼角的泪,看起来可怜极了。
连一旁的裴言深都忍不住动容。
“你这么想男人,正好我跟裴言深离婚,可以把他让给你。”
我讥笑着扯了扯嘴角,看着柳钰柔一下子语塞,无措地垂下头。
“钟婧雪!小柔根本不是那个意思,你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学会体谅别人!”
裴言深一下子将柳钰柔护在身后,嗓音冷得像是冰渣。
“我就不该听小柔的来找你和好,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
我的瞳孔微微放大,心里猛地被刺了一下。
结婚前夕,他父母遭遇严重车祸,是我连夜动用关系将他们转去军区医院。
一向坚强的裴言深腿都软了,跌坐在手术室外,抱着我默默流泪。
他说:“小雪,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承诺我,以后永远都会让着我,就算吵架也会率先低头,找我求和。
可现在,他却食言了。
但正好,我也不需要了。
我冷了神色,抬了抬下巴。
“既然你什么都听她的,干脆搬到她家去。相信她一定很高兴。”
我将两人轰了出去。
可第二天,我一开门却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
裴言深从墙角缓缓站起,身体似乎麻了,有些僵硬。
看起来是在门口睡了一夜。
他没看我,只是像没事人般说了句早安,就跟往常一样出门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