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镇国战神,萧惊寒。
管事连忙上前,战战兢兢地解释:“将军,沈小姐她……她救了人……”
萧惊寒没理他,大步走到沈青妩面前,目光落在她沾着血迹的嫁衣上,声音冷得像冰:“沈青妩,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沈青妩抬眸看他,不卑不亢:“自然知晓。但产妇危在旦夕,我不能见死不救。”
“本将军的婚宴,你让满京城的人看笑话?”萧惊寒冷哼一声,“你可知抗旨不遵、延误吉时是什么罪名?”
“我知。”沈青妩挺直脊背,“但医者仁心,若见死不救,我良心难安。将军要罚便罚,我认。”
萧惊寒盯着她看了片刻,见她眼神坦荡,毫无惧色,竟莫名觉得有些顺眼。他转身对身后的亲兵说:“带产妇和婴儿回府,请太医照料。”随后又看向沈青妩,“上车。”
沈青妩愣了一下,没想到他竟没罚她。她快步跟上,刚要上车,就听萧惊寒淡淡道:“下次再敢延误吉时,本将军可不会这么好说话。”
沈青妩回头,对他笑了笑:“若再有性命攸关之事,我依旧会救。”
萧惊寒脚步一顿,没回头,只是冷冷道:“上车。”
马车缓缓驶动,沈青妩坐在车内,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心里有些忐忑。她知道,这位镇国战神威名赫赫,却也冷酷无情,自己今天这般行事,怕是很难讨他喜欢。
可她不后悔。她从三岁起就跟着外祖父学医,外祖父曾告诉她,医者眼中,只有病人,没有身份地位,没有时辰场合。她不能丢了外祖父的脸面,更不能丢了医者的初心。
马车很快抵达战神府,府内张灯结彩,宾客满堂。沈青妩跟着萧惊寒走进正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有好奇,有探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萧惊寒的母亲柳氏脸色难看,拉过萧惊寒,低声道:“惊寒,你怎么才带她回来?宾客都等急了,外面都在传她在大街上抛头露面,还剖了产妇的肚子,成何体统!”
萧惊寒淡淡道:“她救了两条人命,有何不妥?”
柳氏一噎,随即更气:“可她是你的新娘!这般不知礼数,以后怎么执掌战神府的中馈?”
沈青妩上前一步,对柳氏行了一礼:“母亲息怒,今日之事是我不对,我向您道歉。但救人之事,我不后悔。若母亲觉得我不懂礼数,我可以学;若觉得我无法执掌中馈,我可以让贤。但医者的本分,我不会丢。”
柳氏没想到她竟敢顶嘴,气得脸色发白:“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萧惊寒皱了皱眉,对柳氏说:“母亲,今日是儿子的大喜日子,别气坏了身子。青妩刚救了人,累了,先让她回房休息。”
说完,不等柳氏反驳,就对旁边的丫鬟说:“带少夫人回房。”
沈青妩跟着丫鬟离开,身后传来宾客们的窃窃私语。她知道,自己在战神府的日子,恐怕不会轻松。但她不怕,她有一双手,一颗医者心,总能在这府里立足。
回到新房,丫鬟给她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端来饭菜。沈青妩刚吃了几口,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随后房门被推开,萧惊寒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