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静静地坐在家属席，笑了。
我抬起头，迎上他再次看过来的目光，对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和过去五年里，每一次为他承受剧痛时，一模一样。
他很满意地收回了视线。
然后，我垂下眼，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敲下一行字。
大脑里，一个冰冷的机械音响起。
【最高权限指令确认。】
【指令内容：解除绑定，所有疼痛数据，启动十倍奉还模式。】
【解绑程序启动，不可逆。】
我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陆哲，你说的对。
我是个病秧子。
但很快，就不是了。
【疼痛数据归还中，倒计时：10，9，8……】
第2章
直播镜头前，陆哲的演讲还在继续。
“作为军人，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守护。”
他声音洪亮，掷地有声，引得台下阵阵喝彩。
他是天生的领袖，完美的战神。
没有人知道，他这份完美，是我用一分一秒的酷刑换来的。
【……7……6……】
系统倒计时的声音，像死神的秒表。
我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吹了口气。
灼热的痛感从脊椎传来，我却感觉无比轻松。
这是最后一次了。
五年前，他还是个小兵，在边境冲突中重伤濒死。
所有专家都断言他将终身瘫痪。
是我，沈氏集团“凤凰”实验室的负责人，选择了他。
我需要一个完美的样本，来测试“共感系统”。
一个能将生理痛苦数据化，并转移到另一人身上的绝密项目。
而我，是唯一的“承受体”。
我以“志愿者”的身份接近他，在他最绝望的时候，给了他重新站起来的希望。
代价是，我的身体会因为承受不属于自己的痛苦，而逐渐衰败。
绑定那天，他疼得满头冷汗，抓着我的手。
“微微，如果我好了，我一定娶你，护你一辈子。”
我信了。
我甚至真的，对他动了心。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5……4……】
大屏幕上，陆哲的额角，渗出第一滴冷汗。
他的声音，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
“我的祖国，我的人民，将永远是我的……”
他卡壳了。
坐在他身边的江苒，关切地问：“阿哲，怎么了？”
陆哲摆摆手，试图继续。
“是我……”
【……3……2……1】
【解绑程序完成。】
【累计五年，共计一千八百二十五天，所有疼痛数据，开始十倍归还！】
机械音落下的瞬间。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通过麦克风，传遍了整个阅兵广场。
全国数亿观众，都通过直播，看到了这骇人的一幕。
陆哲，那个无敌的战神，突然丢掉话筒，双手死死抱住自己的右腿。
他的脸瞬间血色尽失，青筋暴起，像一头被活活剥皮的野兽。
“腿！我的腿！”
他嘶吼着，整个人从椅子上滚了下来，在地上痛苦地抽搐，翻滚。
那是五年前，被炸弹碎片击中的地方。
那些他早已“痊愈”的旧伤，此刻正以十倍的强度，在他体内疯狂引爆。
“阿哲！”
江苒第一个反应过来，吓得花容失色，扑上去想扶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