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间，我看到沈玦举起了那把之前抵着我的枪！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萌宝的额头！
“不——！”我嘶吼，血液冻结。
就在他要扣下扳机的刹那——
库房深处，突然传来一声极轻极冷的女人笑声。
“呵。”
那笑声……和林婉儿一模一样！可她不是应该被捅倒在地，快死了吗？
沈玦的动作猛地顿住。脸色微变，猛地扭头看向黑暗深处。
“谁？”
没有人回答。
只有那声冷笑的回音，在空旷的库房里幽幽回荡，格外瘆人。
紧接着，那幅一直被沈玦小心翼翼拿在手里的《仕女图》，突然无风自动，哗啦啦地展开！
画上的所有仕女，眼睛再次齐刷刷转动，这一次，全都看向了库房深处发出笑声的方向！
她们脸上的诡笑，更加鲜活，更加贪婪。
血红色的光，从画上迸发出来，瞬间照亮了小半个库房！
也照亮了……
库房深处，缓缓走出来的一个人影。
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我看清那个人。
全身的血液，瞬间凉透了。
是林婉儿！
她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小腹根本没有伤口！脸上带着比画上仕女更诡异的笑容，一步步走来。
“沈公子，”她开口，声音却不再是林婉儿的嗓音，而是变成了一种混合了无数女人声线的、扭曲怪异的腔调，“十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心急。”
沈玦死死盯着她，扣着萌宝的手下意识松开。萌宝掉在地上，剧烈咳嗽。
我也完全呆了。这他妈是什么情况？诈尸？变声？鬼上身？
林婉儿的目光越过沈玦，落在我身上。那眼神，贪婪得像毒蛇的信子。
“我的好妹妹，”她歪着头，笑容裂到耳根，“你的皮，真好看。借给姐姐用用，好不好？”
我恶心得想吐，手脚冰冷。
沈玦突然移动脚步，挡在了我和林婉儿之间。虽然他刚才还要剥我的皮，但此刻，他的姿态却是保护的。
他声音冷得掉渣：“滚开。她的皮，是我的。”
林婉儿（或者说占据她身体的东西）咯咯地笑起来，声音刺耳：“你的？沈玦，别忘了，这幅画是谁帮你养的！没有我们‘她们’的怨气滋润，你这副破身子，早就烂透了！”
她指向沈玦心口那道裂痕纹身。
“你以为你心口纹上这封印，就能彻底掌控它？做梦！”她尖笑，“它饿了啊……沈玦，它需要新的、鲜活的皮囊来修补！最好的皮囊！”
她的目光再次黏在我脸上，赤裸裸的渴望。
“把她给我！否则，我就告诉这画里所有的‘姐妹’，你心口的秘密！看她们是先撕了你，还是先撕了这小姑娘！”
沈玦下颌线绷紧，眼神剧烈挣扎。他握枪的手，指节发白。
我被这巨大的信息量冲击得头晕目眩。养画？怨气？封印？秘密？
这他妈到底都是什么跟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