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两分钟的代价
周一早上八点零二分，我，李明，气喘吁吁地冲到公司门口，眼睁睁看着玻璃门在我面前“咔哒”一声被锁上。
透过玻璃，我看到新来的运营总监赵强正对着全公司二十多名员工讲话，手里晃着那串我再熟悉不过的门钥匙。
“各位同事，为感谢大家近期辛勤工作，今天我决定带全公司出去团建旅游！”赵强声音洪亮，满面红光。
办公室里顿时响起一片欢呼。我敲了敲玻璃门，引起靠近门口的几个同事注意。他们回头看到我，表情顿时尴尬起来。
销售主管王丽快步走到赵强身边，低声说了些什么。赵强转头看向我，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然后大步走向门口，将门拉开一条缝。
“李明啊，你迟到了。”赵强抬起手腕，刻意亮出他那块价值不菲的欧米茄手表，“公司规定八点准时上班，这都过两分钟了。”
我强压着火气解释：“赵总监，我今天是去电信局处理公司网络故障的前期工作，昨晚在工作群里报备过的。”
“我不管什么原因，迟到就是迟到。”赵强声音提高，确保所有人都能听见，“公司有公司的规矩。”
我看着他身后那些同事——大部分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技术人员，现在却没人敢出声为我说话。三年前，这家公司还是个只有五个人的小破店，是我凭借独家开发的数据分析系统，把它从倒闭边缘拉了回来，做到如今全国三十家连锁店的规模。
“那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我深吸一口气问道。
赵强摇摇头，脸上挂着虚伪的遗憾：“不好意思，我们已经决定今天全体出游，门要锁了。”
“全体？包括我？”我挑眉。
“不，你留下看家。”赵强笑得意味深长，“正好有几个客户的数据分析报告今天要交，能者多劳嘛。”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公司百分之九十的业绩收入都来自我负责的技术部门和数据系统，现在这个才来两周的总监居然要把我一个人丢下加班？
王丽凑过来，不屑地补充道：“李明，总监的安排你听着就是。干不了就滚，公司离了谁都能转！”
这话一出，我身后的血液仿佛瞬间冲上了头顶。三年来，我加班加点从无怨言，就连母亲住院手术那天，我都是先在医院走廊里完成系统维护才赶过去的。现在，就因为我迟到两分钟，他们居然这样对我？
我看着赵强那张得意洋洋的脸，突然明白了什么。上周他试图插手我的技术部门，要求我交出系统核心代码，被我以商业机密为由直接拒绝。看来，今天这出戏是他早就策划好的下马威。
“你的意思是，要开除我？”我平静地问。
赵强嗤笑一声：“我没这么说，不过你要是自己想走，公司也不会强留。”
身后已经有员工开始拎着包准备出发，几个平时跟我关系不错的年轻人低着头，不敢与我对视。公司业绩好了，人心却散了，真是讽刺。
“好，很好。”我点点头，掏出手机。
赵强以为我要打电话求情，嘲讽道：“找谁都没用，老板在国外度假，公司现在我说了算。”
我没理会，直接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