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熟睡的小婴儿,脑海中忽然闪现一个可怕的念头。我抬起手缓缓伸向他,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刚刚出生两天,身上还带着一层薄薄的胎脂,泛着淡淡的粉红色。
他的身上好软好软,恐怕我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把他的脖子掐断。
我颤抖着双手,始终不敢用一丁点力,就这么愣愣的盯着他,这是他出生以来我第一次看他。
他用下巴蹭了蹭我的手,却没有醒来。说实话他生的很可爱,因为我恨他的父亲,所以我不喜欢他,也不喜欢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
直到门外传来脚步声,我才收回了手。
李彦磊拎着一袋东西走了进来。他把东西放到桌子上,从袋子里拿出两盒药,轻轻的走到床边递给我。
“啪”我看都没看直接打到地上。床上的孩子吓得一个激灵,哇哇的哭了起来。他无奈的看了我两眼,默默的蹲下身子捡了起来。
“怎么了?”听到声音,李彦磊的妈妈匆匆跑了进来。
李彦磊赶紧摆摆手。
“没事就好,孩子可能是饿了,我这就去冲奶粉。”
她从李彦磊的手中接过药盒,递到我手里。“菲菲,这是回奶的药,你不肯喂孩子,就把这药吃了,涨奶很疼的,吃完药好好休息,婶子一会给你做饭。”说完她又指了指桌上的杯子,示意李彦磊给我倒杯水。
李彦磊赶紧点点头,他不会说话,他是残疾人,又聋又哑。但他不是生下来就这样,而是一岁半的时候生病才变成这样的。
他比我小两岁,小时候每次见到他,他只会傻笑。村子里的孩子都叫他小哑巴,也没有人愿意和他玩。
看着眼前递过来的水杯,我冷哼一声,扭过身体,背对着他。
他在床边无措地站了一会儿,见我一直不动就悄悄的走了出去。
夜里因为涨奶我就发烧了,浑身无力,稍稍一动,浑身像撕裂了一样,眼睛看哪里都是血红一片,我一直忍着没有说话,直到他们给孩子喂奶才发现了我的不对劲。
李婶抱着我,让我靠在她怀里,边哭边道:“你这孩子,咋就这么倔呢!你这样苦的还不是你自己。”
“来,把药吃了。”她接过李彦磊手里的退烧药,放到我嘴边。
“我不吃,不用管我,让我死了吧。”
见我死活不肯吃药,李彦磊只能给我打退烧针,小时候我很怕打针,每次不吃药,爷爷只要一拿出针管,我立马乖乖喝药。可现在,我竟然感觉不到害怕,也感觉不到疼了。
“还是没有退烧,这可怎么办啊?”李婶摸着我滚烫的额头,焦急的说道。
退烧药,退烧针,物理降温,各种办法他们都试过了,折腾了大半夜我还是没有退烧。
“吸奶器…”李婶推了推李彦磊又指了指桌上的吸奶器。
“干什么?别碰我。”感觉到有人脱我的衣服我大声喊道。
“菲菲,别动,婶子帮你把奶吸出来。”
用吸奶器吸完以后,感觉胸前轻松了许多,浑身也没有那么疼了。
“渴了吧,来,喝口水…谢天谢地,总算是退了些,没那么热了。”
李婶喂我喝完水,又给孩子沏了奶,就回去休息了,屋里就剩下李彦磊。他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盯着我,我抬起手,想给他一巴掌却被他抓住握在手里。